前座的曲祈朝他呲了呲牙,贺奇正抹了把脑门儿上不存在的汗,睁眼说瞎话:“殷子萱,殷子萱胁迫我。”
沈樾扫了一眼空荡荡的前座,无语到想笑:“大哥你撒谎能不能打个草稿,殷子萱来都没来就背上你这口黑锅了。”
游丛溪回座位了,可能是懒得再跟这堆蠢人计较。
沈樾看着女生的背影“啧”了一声,转头指了指贺奇正:“游小鱼要是跟我闹别扭我拿你是问。”
“不是兄弟,”贺奇正感觉自己比窦娥还冤,“你自己作出来的祸赖我?!”
“。。。。。。什麽祸?”沈樾正拉开椅子准备坐下,闻言顿住,心里顿时升腾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祸不及同桌啊游小鱼。。。。。。”曲祈在游丛溪的眼神逼问下吐露了和贺奇正的对话,瞅了眼她看不出表情的脸,心里忐忑极了,“我就是替你问问,但我感觉肯定没谈过,毕竟连我这个时刻掌握咱学校第一手情报的人都没听说过。。。。。。”
“嗯。”游丛溪没什麽反应,好像她说的只是张三和李四两个路人甲之间的爱恨情仇。
今天各科要小测,早读取消变成一个小自习,目的是让同学们能多点时间复习。
七班在几个文科班里成绩一骑绝尘,平时再怎麽混,到考试的时候也跟被压在五指山下的孙猴子似的,老老实实闷头学自己的。
毕竟大树可不是好惹的。
曲祈见她若无其事地拿出笔记本开始看,一口气一半松一半提,一个不小心差点把自己噎死。
她甚至开始怀疑游丛溪到底是不是真的喜欢沈樾,毕竟以她初中一年谈俩三年谈八个的经验来看,游丛溪不仅在平时没有表现出对沈樾的好感,在疑似情敌出现的时候更是没有丝毫的危机意识。
早自习是熟知高中小孩儿心理的汤妙松亲自坐镇。
虽然是小测,但也和正式考试差不了太多,顶多就是拉开桌子在本班考不换考场。只要和平时上课有一丁点不一样,学生的心都会像吹满了气儿的气球一样一直飞到外太空。
汤妙松坐在讲台上用眼神巡视一圈,这时候绝对没有人会找死在底下搞小动作。
沈樾的解释纸条就是在这种情况下送也不是不送也不是。
不光对外有危机,对内,他觉得这话写在纸上和亲口解释完全是两回事。犹豫几秒,他把自己的第四版纸条撕碎,决定下了自习就去和游丛溪亲自解释。
刚才听贺奇正说完,他直接惊出一层冷汗,他差点儿忘了自己报名了这个活动,而且搭档还是安璟雯!
他瞅了眼前前桌的女生,懊恼地抓了抓头发,叹了口气。
这都叫什麽事儿。。。。。。
可惜,有个词叫祸不单行。
早自习一下课,七班的学生忙着挪动桌椅的时候,沈樾打算几步迈过去找游丛溪的时候,隔壁班的男语文课代表拦在了沈樾面前,说新的习题册到了,要去教务处搬教材。
想起抗旨後荀松月那张凶神恶煞的脸,沈樾只能压下了解释的急切,匆匆跟着隔壁班学生去领教材。
当时他想得是,反正在一个班里,想解释怎麽会找不着机会。
就是找不着机会。
把杠铃一样沉的教材搬到语文办公室,上课铃打响,一般这时候就要开始发卷子了,沈樾赶紧匆匆往回赶,踩在铃声的尾巴上进了教室。
他一边收拾桌面一边瞅游丛溪,想等她回头传卷子的时候和她对一下眼神让她下课等他一会儿,但沈樾眼睛都瞅酸了也没等到女生回头,背着身,手一擡,卷子直接传到了殷子萱手里。
沈樾无奈接过卷子,想着只能等到下课动作快点了。
下课沈樾因为坐在最後一排要收卷子,他想简直是来了瞌睡给递枕头,正打算收到游丛溪卷子的时候让她留一下,刚站起身就见游丛溪把卷子放在桌子上往外走。
“哎游。。。。。。”“樾哥你帮我收下卷子呗,我的屎要冒尖儿了。。。。。。”
隔壁排的小圆寸没等他说话就把自己卷子拍给他弓着腰往厕所窜了。
沈樾:“。。。。。。”
不知道今天是犯了太岁还是怎麽着,整整一个上午沈樾都没找着和游丛溪单独说话的机会,不是有突发情况就是游丛溪不见了踪影。
如果不是曲祈说游丛溪一切如常,沈樾都以为游丛溪要和他绝交。
上午最後一节课结束,沈樾这回先一步叫住了游丛溪:“哎游小鱼!”
考了一上午的学生堪比刚从五指山放出来的猴儿,教室里乱哄哄的,沈樾的声音说不上大,出口的瞬间就被淹没在嘈杂的人声和桌椅声中。
沈樾攥着卷子不抱希望。
“干嘛。”女生的声音透过几十只鸭子的嘎嘎声传过来。
沈樾眼睛一亮:“你等我一会儿,我有。。。。。。”
咚咚。
“沈樾,”安璟雯站在後门,做了一个敲门的手势,“咱们趁着午休去对对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