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二。
一……
“谁允许你进我房间。”游丛溪坐起来冷冷地看着他。
沈樾忍着笑,指了指她床头的黄色小熊:“我儿子给我开的门。”
游丛溪下意识低头看过去,还没来得及恼羞成怒,就被额头上突如其来的触碰控在原地。
“退烧了。”沈樾顺手把退烧贴撕下来,对折後捏在手里,“头还疼不疼?”
游丛溪看着他手里的退烧贴没说话。
她什麽时候发的烧??
似是看出了她的疑惑,沈樾一边把床头柜上的温水递给她一边说:“昨天晚上送你回来的时候你都烧糊涂了,脑袋跟烧开的热水壶一样往上冒热气,体温反反复复上去又下来,我差点就打120给咱俩一块儿接走了。”
见游丛溪捧着杯子不说话,沈樾料想她这脸皮薄的一抿就碎的性格现在见了他肯定不自在,于是停了话头,撂下一句“早饭在桌子上”就擡脚往外走。
半开的房门又被轻声关上,游丛溪先前没觉得有什麽,现下捧着杯子,只觉口干舌燥嗓子眼儿发痒,一仰头干了一整杯水。
放好杯子抹了抹嘴,她重新躺回枕头上,继续盯着天花板上那块儿老污渍发呆。
脑子里隐隐浮现出几个片段,她沉默半晌,幽幽叹了口气。
昨晚沈樾也是像刚才一样守在床边,不同的是,他搬了张椅子坐在那儿,明明已经困得睁不开眼好几次都差点从椅子上摔下去,他依旧在床边一直守着她守到天亮,又是喂药又是敷毛巾的,一直到她总算不再哼哼唧唧喊头疼。
後面发生了什麽她就完全不记得了,因为已经睡得不省人事。
再一睁眼,就是眼前这块儿天花板。
这算什麽事儿。
游丛溪认为自己的逃避政策已经彻底宣告失败,再继续下去也只是让自己徒增烦恼,包括昨晚发生的一切让她没有面子的事,比如把沈樾的衣服哭出两个洞。
。。。。。。这些都无所谓了。
她数着天花板上的纹路,感觉自己的脸皮已经有了沈樾的十分之一厚,这显然已经是一个十分可观的厚度。
又思考了一会儿人生,她深深叹了口气,干脆一骨碌爬起来去洗漱。
走到餐桌旁边,游丛溪看着桌子上品种十分丰富的早餐,第一反应是沈樾有没有吃饭。
昨天熬到这麽晚,早上又跑到早市给她买早餐。。。。。。
刺啦。
她拉开椅子坐下,面无表情拿起一块奶黄包塞进嘴里。
她擡手探了探额头,怀疑自己是烧还没退。沈樾这麽大人了,饿了难道不会找饭吃?买早餐的时候不会顺手也给自己买一份?
她觉得自己肯定是烧糊涂了。
她捡起旁边的手机,决定转移一下注意力。
有几条未读信息。
语文小组的丶曲祈的还有景凌的。
没有游元明的。
游丛溪顿了一下,先点开景凌的聊天框。
【妈:昨晚有点事儿,怎麽了闺女?】
游丛溪手指动了动。
【我是一只鱼:没,随便打个电话。】
她又点开曲祈的。
晚上10点08。
【沈樾去找你了?】
10点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