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时毓脱下大氅,往书案後一坐,嘴角扬起一抹冷嘲,“看来,他们比我想象的还要快。”
原本他以为,冷先生的消息传到长安,最快也要十多日。
不想,崔家人提前就做好了准备。
幸而他发现得早。
宁时毓眼底暗潮涌动,岂会让他们这次如愿,若这次就这麽得逞了。
那麽秦王以及他身边的人,日後就会有无穷无尽的麻烦。
就在这时,冬月和竹溪走了进来。
宁时毓正色道:“今晚夜探,你们三人合力,定要查出朝中来的是何人?”
三人异口同声应道:“属下领命。”
晚上,福儿送膳食来,宁时毓已回了卧房。
她把膳食在外间摆好後,有气无力说了句,“公子用膳。”
宁时毓从内室出来,看她低垂着脑袋,也不看他。
猜到她今日又在吃那尤晚落的味,宁时毓忽地来了兴趣。
眼中含笑,“怎麽醋喝够了,膳食都吃不下了。”
“连羊肉都不感兴趣了。”
福儿小声抱怨道:“福儿再也不上公子的当了。”
宁时毓一头雾水道:“上我的当?”
福儿扬起瑰丽的脸庞,眼含薄怒,“公子明明喜欢细腰的姑娘,却天天让奴婢吃好的。”
“把奴婢故意养胖,不就是想赶走奴婢吗?”
“给她们腾位置出来。”
这是她今日想了半天,才想明白的。
她知道自己主子聪明,没想到他也会算计自己。
本来云悠不在宁时毓身边,让她心中又恢复了些希望。
那料,云悠不在,又来过尤晚落。
这些日子宁时毓对自己也还不错,她心中那些熄灭的希望,又重燃了起来。
谁知,才过一日,他又带回一个女人来。
她实在对付不过来了。
在心中不由得一叹,想要宁时毓的宅子尽这般难。
以她对男女之事的认知,再也想不出办法来了。
觉得这男女之情实在麻烦。
比识字算账,甚至对付她姐夫那样的坏人都难很多。
宁是毓听她解释一通,哭笑不得。
可想到这些日子,她实在胡闹得很,脸色不由得冷了几分。
“那尤姑娘寻我,只是为了公务。”
“这些日子你总犯糊涂,太让我失望了。”
这次福儿不但不怕,还顶撞道:“公子也让福儿失望了。”
“喜欢那麽多姑娘,就是不喜欢福儿。”
“昨日还亲了奴婢,今日就又带回来一个姑娘。”
“若公子不想要奴婢了,那奴婢也不会要公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