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表姐和她姐姐都说过,男人在榻上的话,千万不能信。
她自己几斤几两,心中还是有数。
宁时毓只是馋她的身子。
正好她也馋宁时毓的身子,更馋他的宅子。
此事上,她也不吃亏。
说不定,还等不到回长安,他就腻了自己。
到时他打发自己时,她一定要这宅子。
榻上欢,是件体力活。
福儿思念着要宅子的事,宁时毓在她耳边说了什麽,她也没在意,太过疲惫就那样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福儿,先别睡了……”
听到怀中福儿绵软均匀的呼吸声,宁时毓神清气爽中满足,也不忍叫醒她。
把人搂得更紧。
想到自己近日的失控,宁时毓连自己都有些不信。
一向清心寡欲的他,到了双十年岁,才有了第一个女人。
这在贵门子弟中,算是洁身自好的了。
若是往日旁人要说一个男子,心中稍有不快,便一心醉在温柔乡中。
他只会唾弃那样的男子。
在他心目中,世家好男儿,便是像他父亲那般,在战场所向披靡,在朝中无人敢欺。
若说他父亲唯一遗憾的,便是对身边人太过相信,才会遭到背叛。
也或许是像他舅父那般,为了责任历经磨难,重新挑起西北军的重担。
再说他自己,也没浪费这贵胄身份,给他带来的一切。
他与崔家人在商市之间周旋,辅佐他舅父在西北站稳脚跟,在朝堂暗中布局。
即便在自己府上,都在思虑自己要如何做,才能让他们的计划更完美。
唯有与福儿单独在一起的那些时光,他才会放松下来,做回真正的自己。
要说他对福儿是何时动了心思的,他也不知道。
那日他舅父无心的一句,福儿年龄大了,是要她另嫁他人?还是把她留在身边?
这时他才猛然发现,福儿或许有一日要离开他,听她爹娘的安排,彻底地离开她。
嫁给别人,那时他万万不能忍受的。
从那时开始,他便下了决心要把福儿留在身边。
即便福儿娘亲不会答应,他也会想办法让她答应。
只是没想到,最後却是这种方式,让福儿成了他的女人。
说得卑鄙也好,无耻也罢,只有把人拥在怀中这一刻,他心中才踏实。
儿时他也想过,自己的心上人,应该会是她母亲那样,端庄又温柔的女子。
那料,会是这麽一个憨憨又傻傻的丫头。
福儿小时候常说,她要天天吃他的糕点,吃一辈子。
宁时毓眼眶中,弥漫出细碎的笑意,心中既然尽生出几分宿命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