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也只有宁时毓才有这个能力,满足他们的条件,把两人同时请来岭南来。
因两人在南境待过,对南境这边的病况也相当熟悉。
到南境驻地後,看好了不少军中将士。
宁时毓此次带来两人,当真是明智之举。
曲大夫被带到军帐,听宁时毓念完福儿信上写的药方後。
思索一瞬,惊喜问道:“公子怎会治疟疾的药方,这可是往日太医院的方子。”
“往日在下就听过,药方不全,也不敢乱配药。”
“这下好了,公子终于找全了。”
宁时毓不敢置信,再次确认道:“你确定是太医院的药方。”
曲大夫笑道:“在下十分确定,这是往届张院判,治疟疾开的药方。”
“後来他病逝後,药方也便失传了。”
“不想竟然被公子找到了,实在太好了。”
“在下前几日和去曲大夫去了城中看了一趟,这梅雨一直下,许多医馆接待的都是疟疾病人。”
“这边的大夫再有经验,也得吃好几副汤药,病症重的根本拖不了那麽久。”
“大夫们开的药方大致相同,药方中的奎宁价格昂贵,百姓们也吃不去。”
“如今有了这张药方,便能降为寻常之价了。”
宁时毓神色一震,好奇道:“张院判的药方,与南境大夫开的有何不同。”
曲大夫誊抄完後,解释道:“张院判用了便宜的青蒿和常山。”
“若这两味药单独适用,药效不稳,还容易出现呕吐等不适的反应。”
“张院判的这张药方就能两者兼顾,一两副就能见效。”
宁时毓也异常激动,突然想起,自己刚到陵阳来不久就生了场大病。
他皇舅便派张原判来给他诊过病。
就是不知,福儿又是如何知道这药方的?
心中不免生出一丝自豪来。
他的福儿本就聪慧,尤其记忆很好,在背书方面很少有人及她。
“既然如此,曲大夫你立刻去试试,若真是如此,便把此药方传出去。”
“也算是南境百姓们的福音。”
“是,在下这就去试药。”
这个张院判虽去世多年,宁时毓对此人还是有些印象。
他出身长安贵胄家族,虽身怀济世术,却尤为看重等级礼法。
别说百姓了,宫中出身不高的嫔妃都请不动他。
孤傲得很,性子也不好,根本不愿收徒。
如今不在世了,反倒能用他的药方,为百姓们做些善事。
这都全是他傻福儿的功劳,回去定要好好奖励她。
长安宁府。
这日傍晚,宁家二姥爷从市署回来後,急急忙忙找来他母亲和他三弟。
宁府往日受宁时毓父亲照拂,兄弟俩在长安衙门都谋了份差事。
宁二在市署任市丞,负责市集商户往来和征收市集赋税。
官职不大,能捞不少油水。
比起在太常寺的宁三要好不少。
往日宁将军夫妇还在时,这兄弟俩没少借用他哥嫂的名声之便,得了很多好处。
可兄弟二人丝毫没念及他哥嫂的情义,不顾崔家对他哥哥的迫害,转身就投靠了皇後。
自从宁将军夫妇去世後,宁家本就是罪臣翻身,便再无人给宁家这兄弟俩脸面了。
在长安城也越发艰难。
想要靠仕途翻身的晚辈中,一个也没有,都是些高不成低不就的半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