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时毓说明来意後,太子欣然答应。
太子要比宁时毓大两岁,他还是按儿时那般唤宁时毓,“毓表弟放心,父皇近日龙体康健了不少。”
“明日,孤领你去见他。”
“多谢殿下,臣感激不尽。”
“你我兄弟之间不必如此客道,有事尽管开口就是。”
东宫崔皇後的眼线不少,两人心照不宣,并未多提旁的事情。
闲谈时,说的都是一些游玩的心得。
“毓表弟,你难得回长安一趟,折日不如撞日,今日就陪孤博弈一场如何?”
“孤可记得,儿时你的棋艺,连父皇都夸赞不已。”
太子从主位起身後,先到棋案落座。
宁时毓也移步到棋案。
两人心有灵犀,还和儿时一样,太子执黑子。
而宁时毓手持白子。
只是这一次,宁时毓的棋风变了不少。
不似往日那般锋利,只防不攻。
太子指尖悬在星位上方迟迟不落,目光扫过棋盘右下角的那片围困的孤棋时,笑道:“毓表弟,束手束脚这可不是你的风格。”
“难不成想被孤围死,还不出招吗?”
宁时毓不动声色,从容一笑,“多谢殿下提醒,臣喜欢一成不变,知道自己该在何处,不敢越矩半点。”
太子目光闪过一抹深意,“看来孤是把你逼得有些急了,给你些时间,赶紧补救吧。”
太子边说边退出一步,给宁时毓在左上角留了出路。
宁时毓擡眸看向太子,眼底涌起复杂之色,不但没有趁机补位。
杀出重围,反而继续待在原地,在白子後下角落子。
太子手指紧了又松,笑道:“看来毓表弟是不信任我,怕我抄了你後路?”
“殿下多虑了,面对殿下的强劲的招数,臣只想保住我的後方。”
太子却不松口,护着白子身後也不去进攻,“表弟可听说过,力往一处用的道理。”
“原地不动,只要让你输得更快。”
太子连落两子,正好恰好护住白子侧面。
两人目光不自觉碰了一下。
再一看棋盘上的局势,渐渐明朗。
原本分散的白子被黑子悄悄连成一片,看似各自为战,实则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分不出胜负。
太子反其道为止,与白子成一脉後,空出黑子的界限。
当成敌营,鼓励宁时毓与他一起,向棋盘中央敌营的空白处进攻。
宁时毓目光沉静,看不出一点波澜,并不接招。
依然原地固守,最後彻底放手,“臣不胜殿下的棋艺,输得心服口服。”
回到公主府,书房中只有穆离和宁时毓主仆两人时。
穆离才犹豫问道:“主子,殿下今日的暗示已经很明显了,他愿意与我们为伍,你为何不表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