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今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只要他回了长安,彻底带走福儿。
只怕她娘亲才不得不放手。
两人同房已有三个月了,一直都是福儿在饮避子汤。
之前是月事提前,这一月干脆没来了。
上次乌大夫就提醒过,长期服用避子汤,轻则让女子月事不规。
几年後,对女子身子耗损过大,能致其不孕。
宁时毓也怕了。
想让乌大夫给她仔细切切脉,福儿却不当一回事。
说她往日也有这样的时候,不打紧。
宁时毓拗不过她,心中又担忧她的身子,便听了乌大夫的建议。
改用了肠衣。
这话题让福儿彻底没了睡意,起身随宁时毓去了内室沐浴。
闻着沐房和卧房一样的香味,宁时毓问道:“怎麽不用你喜欢的熏香了?”
往日福儿顺手点的,都是她自己制的梨花香。
这些日子,青玉街铺子缺得厉害。
她所制的梨花香,都放到铺子去卖了。
这些当然不能让宁时毓知道内情,她搪塞道:“我想换换味道。”
“听说,你快把宁宅内院的花都快摘秃了。”
“你这是要制多少香?”
宁时毓起身时,看了眼往日洒满浴桶的鲜花。
这几日一片都没见着,他顺口一问。
福儿怕他问後续制香的事情,忙打岔道:“不全是制香的,还有些,是日後做糕点或做香包的。”
“公子你也是怕,夏日到了没果子吃吗?”
趁宁时毓穿衣时,福儿也麻利地穿上了寝衣。
宁时毓瞧她穿得单薄,握了握她冰凉的手,把人往怀中抱了抱。
眼中心疼之色明显,“这些日子你沾床就睡,我是怕你累着了。”
“若你摘花有别的用处,就让嬷嬷多给你叫几人。”
“你好好歇歇,等养好了精神,过两日,我带你出府去游玩一番可好?”
只要他不问制香的事,福儿暗松了口气,“我不想出去玩,公子能不能教我学做沉水香。”
“嬷嬷说,你母亲制的沉水香与别处买的不同,香味持久,几日过去都能闻到香味是真的吗?”
宁时毓摸了摸她圆圆的头顶,“是真的。”
两人如今都到了这种关系,宁时毓也没有什麽可顾忌的。
“等空了我便教你。”
昭阳公主制香,只是为了自己的兴趣。
这沉水香的做法,她只教了宁时毓。
并声称只传亲人。
连馀嬷嬷她们这些身边心腹之人,昭阳公主都不愿教。
福儿听他真的答应自己高兴坏了,心情一好,躺在宁时毓怀中很快就睡着了。
本以为,她开香铺子一事,宁宅的人都会毫无察觉。
哪料,府上竟有丫头买回来了,福儿制的梨花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