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你过来,没什麽事,只是想告诉你,闵诃爱你,很爱你,我知道他在纽约的时候病了,劝过他几次,他却像是听不到一样成了个空罐子,我也知道他有一个铁皮柜,里面有和你相似的娃娃,各种各样的衣服鞋子特别多,整天除了学习工作就是闷在房间里自言自语,後来搬出去,他还专门腾出一间房给那个娃娃,徽音,相爱抵万难,我支持你们,请你试着去依赖他吧。”
一向少言寡语的父亲说了很长一段话,竟是为自己的孩子求情。
文徽音眼泪汹涌,听着他说话,心揪着疼,他只是拍拍她的肩膀便走进去了,然後带着江静姝离开,她让林时卿走了,只剩下一人坐在床边,没有勇气再去直视他的眉眼,低下脑袋,哭了整整一夜,似乎把这一生的眼泪都用掉了。
她一个人痛苦难捱的走那麽久都没哭。
天色还没亮透,只是蒙了层薄薄的雾,病床上的人缓缓睁开眼睛,四处打量着,一转头,便看到了文徽音,她趴在床边睡着了,左手臂骨折,动不了了,右手也有些吃力,握住她的手,松口气。
还好,活过来了。
她被吵醒,看到闵诃醒来就摁了铃,值班医生赶过来,给他做了检查,幸好,只是胳膊骨折,有点撞击伤,缝了几针,他靠在床头,目送着医生离开病房丶伸手朝文徽音要手机,她疑惑着递出去,闵诃打开原相机,仔仔细细地看屏幕里的人,顿时松口气。
“没毁容就好,要不然你该嫌我丑了。”
文徽音被他气得不行,“都什麽时候了!你还开玩笑。”
闵诃竟然还悠然自得地自拍了几张,把手机还给她,“不许删,留着。”
“我发现你真是脑子有病!闵诃!你再这样真打死你。”文徽音在一边骂道。
他仰了仰脑袋,“哎哟,哎哟,我的耳朵。”
文徽音紧张得凑过去,还没问他怎麽了,闵诃突然亲她一下,得逞地弯着眼睛,这下真把她气着了,擡手打他一下,闵诃倒吸口气,“姐姐,你别打我腿,我磕着也得养两天啊,过几天再打我,攒一下嘛。”
闵诃真是煽情不了一点。
她坐在椅子上抹了把眼泪,闵诃就跟没事人似的,摇头晃脑的说,“姐姐啊姐姐,你担心我直说,不要哭,我会心疼你的。”
“你给我闭嘴!”
他清嗓,看她哭得眼睛都肿了,恢复正经模样安慰她,“哎呀,好了,我不是还活着吗?就是得养几天,别哭了,你一哭我就疼,一哭我就疼。”
文徽音擦眼泪,凑到床边,“你哪疼?”
“心疼。”
她整个人都有种被气死但又没辙的无力感,哼笑声,冷冷瞪他一眼,闵诃终于安静下来,他还是头一次享受到皇帝般的待遇,心情特舒畅,完全没有出车祸痛不欲生的感觉,又是喝水又是吃馄饨,她喂的那种。
闵诃吃完後,天也亮了,他拍拍身边的位置,叫她坐下,文徽音坐在床头边,他突然凑近,轻轻亲了她两下,她刚想躲避,他就扣住她的後颈,啃咬着唇瓣,吻得又急又深,裹得人快要喘不过来气。
来查房的护士推门就看见这幅场景,连忙出声喝止,“病患!家属!”
文徽音倒是害羞了,闵诃不以为然地清嗓,抿嘴,呼吸有些急促,瞄好几眼身边的人,护士照例问了问他的身体状况就走了,临走之前还跟他说身体需要静养,不能剧烈运动。
闵诃听进去了,但听了一半,就没老实一会,文徽音也就趁他病的时候听些话,抵着她的脑袋,时不时就偷亲一下她的侧脸,把文徽音弄得急眼了,往他脸上扇一巴掌,“你没听到护士说的话吗?”
“万一我明天就死了呢?多亲几下算几下。”
“我让你死了吗!”
文徽音冲他吼,闵诃只能好声好气的哄她,然後保证一定会听话养伤。
他被徽音所诱惑。
为她痴迷,因她成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