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吃吧,今天我请客,先走了。”
江淮至收了收懒散的坐姿。
不是?吃饭吃一半主家跑了。
他步子很急,不断的在视线范围内搜查文徽音的身影。
见到文徽音的第一面,那是在初一,她是大一届的学姐,长得漂亮,社交圈子广,刚刚升学就经常听到这个名字。
也是偶然间,他见到了别人口中的美女学姐。
那个时候贪玩,和同学在教学楼前面的空地上打羽毛球,不小心摔倒,鲜血直流,吓得身边人都不知所措。
人群中忽然出来一个散发的女生,扶着他去了医务室,只不过医生没在那里,她有条不紊的处理着伤口,丝毫不胆怯,还温柔的问他痛不痛,让他以後不要再顽皮。
他问她叫什麽名字。
她笑眼弯弯说不告诉你。
她离开医务室时,和他打球的同学过来,跟他说了这个女生,後来他总悄悄打听文徽音的去向,甚至会处心积虑的制造偶遇,文徽音看见他有时会挑逗几句,有时会陪他去图书馆看书,有时会给他买吃的,他没什麽知心朋友,文徽音还常常给他解惑。
从此文徽音这个名字在心里生根发芽。
只不过下半年後,文徽音家里发生变故,她休了学,而他也要跟着父母去往美国。
功夫不负有心人,他还是在停车场看见了她,她坐在一辆敞篷红跑里,身上穿着件黑衬衫,扎腰进紧身黑热裤里,腰间皮带亮眼,配饰只有耳饰,鼻梁上架着墨镜,正发动着引擎,魔都六月份温度适宜,不冷不热,只是她不喜欢强光。
看到突然挡在身前的少年,镜框後的眉头紧皱,不耐烦的摁了摁喇叭。
“那个…可以给我,你的联系方式吗?”
文徽音本就对他的初印象不好,现在又让她顶着讨厌的阳光晒,顿时烦了,摘下墨镜,“给你了我用什麽?”
“啊?”闵诃茫然地看着她,手机屏幕还亮着,文徽音眉头紧锁,“起开,我要走。”
“你还记得我吗?”
文徽音轻嗤,“你这什麽老掉牙的搭讪方式?像你这种人我见多了,你既不是我认识最靓的一个,也不是最会讨我开心的那一个,你有这功夫倒不如去学学习,什麽都不懂的年纪就学人家搭讪,也是搞笑,你不是我的菜。”
闵诃羞愧地低下脑袋,攥着手机的手默默撤回来。
文徽音很无情,车子就此消失在他的视野中,还有她。
闵诃原本想借此机会回到她身边,怎料她现在竟变成这般模样,嘴毒,强势,还变成了像江淮至那样吊儿郎当的人,她经历了什麽。
他一个人回的国,一个人生活,挺独立,到家後,找到江淮至的对话框,点开。
M:文徽音喜欢什麽样的男生?
JHZ:叫哥。
闵诃性子冷淡,也不主动和他联系,更别提叫哥了,犹豫几秒按住语音键,短促的一声哥,只是一秒,江淮至却乐此不疲地听了一遍又一遍,还收藏了。
JHZ:哦,她喜欢听话的,能够她提供情绪价值的,在她没允许你碰她之前,别碰她,在她露出烦躁表情的时候就别继续找事了。
M:你看我听话吗?
JHZ:你能暗中犟出三里地。
闵诃无语了。
暗恋是他一个人的事,他又何苦为难她。
也许是自我安慰吧,但至少他这样心里好受些,不过也反思了她那句话,他不仅要成为她认识的人中最靓的,还要成为最会讨她开心的那个。
正如江淮至所言,他又开始钻牛角尖了。
又找他打听了文徽音的社交平台,只有些朋友的关注,她也不发作品,至于她的动向,只能和他平常最不在乎的江淮至打听,甚至还要讨好。
少年心事竟是那常年流连于烟酒之所的坏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