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离了谁都能活下去。
在文徽音心中,爱情占比不多。
因为没有获得很多爱,就开始拒绝爱,她分不清是真的爱,还是披着糖衣的毒药,惦记她的钱,她顾虑很多,必须达到心里预估的那个标准才心满意足。
天色渐渐暗下来,城市的灯亮起,她迷惘的走着,没有选择去吃饭,心里像是空了一块,在两人吃过的那家火锅店停下,回头望着那条熟悉的路,心中百感交集。
她要烦死了。
她怎麽都想象不到,自己会因为帮助一个学弟而被纠缠,甚至耽误他的学业。
回去换了身衣服,去了一家高空酒吧,坐在落地窗边,将黄浦江的夜景尽收眼底,突然下起的夜雨滑过玻璃,她偏爱加了冰块的酒,不管什麽季节。
闵诃这个时候干什麽呢。
文徽音喝了口酒,叹息。
真是作孽啊。
不知不觉就醉了,她走出大厦时往人少处走,解开腰间系带,任由晚风灌进。
让她清醒一点吧,别再沉迷不悟了。
高跟鞋踩在地面发出哒哒的声响,走了一段路,突然停下,点了根烟,红色杏仁甲很妖艳,指腹擦了几次煤油打火机的滑轮,没点着,眉心浅浅蹙出痕迹。
恍惚间,在风中闻到一股熟悉的香味,紧接着闵诃出现在眼前,他点燃了,猩红的烟头飘着烟雾,迷惑了彼此脸上的神色。
她叼着烟,拨了拨被风吹乱的大波浪卷发,夹住烟胳膊向下垂。
“闵诃?“
他不语,只是看着她。
文徽音以为是自己看错了,也是,他明明说了以後都不会理她,仔细回想着刚刚有谁给她发信息,“小泽?我不是说让你一个人过年吗?跟着我瞎逛什麽,给你点钱回去吧。”
说着从钱包里拿出一沓钱递出去。
闵诃听完脸色更沉,她将钱卷起来放进外套兜里,拍了拍他的胳膊,“回去吧,外面挺冷的,等我哪天再去找你。”
“你最近住哪?”
他冷冷开口。
她笑了声,“我什麽人你又不是不知道,陪我喝喝酒得了,别想着爬我床,走吧。”
“你看清楚,我是谁。”
文徽音定睛一看发现真是闵诃,奈何头脑不清醒,愣了愣,他穿着黑色的冲锋衣,脸色阴沉的可怕。
“闵诃?你怎麽来了?”
“十一点了。”
闵诃都已经吃完饭回家再换身衣服了,她把烟摁在垃圾桶专门灭烟的地方,叹口气,其实她平常说话挺平淡,声音和人一样御御的,算不上温柔,但就是感觉有一股儿劲头勾着人心魄,“闵诃啊,你是个好孩子,跟了我也没什麽好处,听我的话,既然想好了要一刀两断,就把心硬下去。”
他眼底涌起一层薄薄的悲凉,盯着她,哑声把话说完,“我想要的是什麽,你不是最清楚吗?”
她偏过头,无奈。
“你跟了我又能怎样?”
两人目光交汇,魔都的夜深了,雨也停了,他们两个就这样看着对方,谁也不说话。
“谁告诉你我在这的?”沉默了一会,她先说。
闵诃说,“我花了四年才走到你身边,你对所有人都好,唯独不在乎我,有考虑过我的感受吗?”
“那你为什麽还要往上凑?”她反问。
他语塞,文徽音这个姑娘在他的青春中留下最浓墨重彩的一笔,让人回想起来就痛彻心扉。
她坏到骨子里,闵诃却没出息的放不下。
“姐姐…你就那麽讨厌我吗?”
闵诃蹲下身子蜷缩起来,天空又淅淅沥沥的下起雨来,他垂眸,眼泪哗哗的往下掉,文徽音擡起脸,雨水砸在脸上,她伸手去拽他,“下雨了,你先回家。”
“我不回。”
“你怎麽就不知道哄哄我?”
他看她。
文徽音不知道说什麽,叹了口气,“你能别闹了吗?”
“那你跟我在一起。”
“我不会跟你在一起。”
“为什麽?”
他原本以为喜欢是一个人的事,而人到一个临界点时就会变得贪心,开始想要更多。
他想和她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