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学前不久江淮至找他,他也就去了,只不过文徽音走了,他们俩走在路上。
江淮至剥着糖纸,“闵诃啊,按理来说你是我堂弟,我应该向着你,对吧,但音姐也是我好朋友,我俩关系最铁,我真得替她说句公道话,她这个人吧别扭,拧巴,不愿意和人发展亲密关系,做朋友仗义,做恋人差点儿,这是我不偏不倚的说辞,不过,我想说的是,她受伤太多,所以她不想让你也受伤,因为她清楚人一旦做过错事,以後总会被人揪出来说,她也是为你好,可能太激进,让你误解了那意思。”
闵诃皱着眉头没有说话,他继续说,“你今天也没做错,只不过有点冲动,不过我挺你,换做是我,无论他说的是谁,我也会揍他一顿,这人嘴贱,可你不小了,你看看你家那些家规,你想挨罚?”
“我都懂,但她总说伤人心的话,我又不是木头,听了也会难受。”
江淮至轻叹,“反正你仔细想想吧,都冷静冷静,毕业了以後你们两个还能不能见面都得另说,珍惜当下吧。”
闵诃看着江淮至离去的背影,那番话是真听进去了,他承认今天是他过于冲动,但他也没错,他们两个互相为对方着想,唯独不替自己想想,他叹气,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查看了一眼智能手表的定位,发现在弄堂,买了点吃的喝的去找她。
他一个人缓了两小时,到她家门口得六点多了,天有点暗了,看见张婆婆打了声招呼。
“小音在家呢?”张婆婆问。
“我们俩吵架了。”闵诃不好意思。
她笑了笑,“我都见几次了?又来哄?”
她之前听文徽音说闵诃生拉硬拽把居委会管事儿的人拉出来换灯泡,笑了好长时间。
她走了,闵诃更不敢敲门了,犹豫几分钟,敲了几下门。
看到门打开,把手里好吃的递出去,低头和她说,“我反思了,今天是我不对,我不该那麽冲动,我以後会理智一点的,我也会为自己考虑考虑,不过我今天不是为了你才这麽做的,你不用有负罪感。”
昏黄的路灯在刹那间亮起,两人同时看去,文徽音抱臂没说话,闵诃清嗓,“我给你买了好多好吃的,你不吃啊?待会凉了口感就不好了,我们两个一块吃,吃完再回家,银河还等着你呢。”
“你说句话啊。”
“你真不吃?”
“我不该那样跟你说话,我太生气了,没控制住脾气,以後不会了。”
………
“你不是说我们两个没有说话的必要了?那你还来找我干什麽?”文徽音开口。
闵诃说,“这也不全是我的错吧,你劈头盖脸就指责我,我一时生气,哎呀,反正我们两个都有错,我跟你道歉了,你陪我吃饭就是跟我道歉了,和不和好?”
“不和!”
闵诃赶紧推门不让她关,“哎呀,天黑了,不易吵架,别吵了呗,姐姐,我错了,你让我进去吧。”
这什麽破理由,她打开门,闵诃试探着迈进门槛,扯了扯书包肩带,拉过她的手腕走进客厅,把书包放下,将那些吃的一个一个打开,小心翼翼的看她眼色,把筷子递出去,“我买了你最爱吃的蒜蓉罗氏虾,辣炒鸡爪,牛肉汤面,水果酸奶夹,巧克力毛巾卷,还有多肉葡萄,你尝尝呗。”
文徽音接过筷子。
“咱俩和好了就不能提这事了。”
闵诃坐下和她说完,拿起另一份牛肉米线,她打开投影仪放了个悬疑电影,一开始她也气,气一天了,跟江淮至和鹿攸尔说完之後没好到哪去,但他们懂了,看见闵诃第一眼的时候恨不得把他赶出家门。
“闵诃。”
“啊?”
“你哄我干什麽?”
“我乐意。”
“你不生气?”
闵诃咬着辣鸡爪,被辣的不轻,漫不经心的吐了口鸡骨头,回她,“生气归生气,吵架归吵架,这又不代表我不喜欢你了,咱俩这日子还得过。”
文徽音无语,“谁跟你过日子?”
他喝了口她的果茶,清嗓,“我跟你过日子行不行?”
“去死。”
“不去。”
两人斗嘴不是一天两天了,说是相爱相杀都不为过,他每次在气头上都想毁灭吧,但这个毁灭不是指他们两个人关系毁灭,而是地球毁灭吧。
闵诃能和文徽音在一块待那麽久的原因不仅仅是他脾气好,他也有生气发飙的时候,主要是两人特懂对方,一个眼神的事,属于坏到一块去了,组合也好不到哪去。
他忽然想起来那天林时卿小声嘟囔的那句“疯子配恶狗”,他觉得挺有意思。
做她的恶犬,为她护冠加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