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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数据深渊与虚假承诺（第1页）

记录者：寒

无数只冰冷、苍白、光滑如陶瓷的手从四面八方伸来，它们的目标不再仅仅是抓住我，而是要将我和妮娜一同拖入那堆废弃部件的深处，或许要将我们也变成这“星光”垃圾山里的一部分！

妮娜的呜咽声变成了绝望的尖叫，尽管被堵着嘴，那声音依旧穿透出来，令人心碎。

“滚开！”我尖叫着，挥舞着手臂，胡乱抓起手边能碰到的东西——一个硬质的假头模、一条带着铆钉的皮带、甚至是一截不知道属于哪个“星光”的、冰冷的小腿内壳——疯狂地砸向那些伸过来的手。

我的攻击似乎起到了一些微不足道的作用。这些东西的优先级别似乎并不是伤害，而是“同化”或“回收”。它们被我砸到时会微微停顿，或者改变一下路径，但依旧坚定不移地围拢过来。

它们的数量太多了！

就在我感觉快要被这片冰冷的苍白彻底淹没时，我的手指在混乱中触碰到了一个冰冷、光滑、巴掌大小的平板状物体——像是某种控制板或者数据终端，它半埋在一堆亮片下面，屏幕还微弱地亮着！

求生的本能让我死死抓住它，胡乱地在屏幕上滑动、点击！

屏幕猛地亮起！出刺眼的蓝光！

界面是某种我完全看不懂的、充满复杂代码和不断滚动的二进制流的操作系统。但就在屏幕中央，有一个极其显眼的、不断闪烁的红色弹窗，上面用一种奇怪的、但又能莫名理解的文字写着：

【核心指令冲突！】

【娱乐协议‘生日狂欢’与回收协议‘资源优化’生严重错误！】

【执行序列混乱！优先级别无法判定！】

【建议：立即终止所有进程，执行强制格式化！】

格式化？！

虽然看不懂具体，但这两个字让我感到极大的不安！这听起来像是要彻底清除什么！

而那些围拢过来的“星光”们，在屏幕亮起的瞬间，动作齐齐一滞！它们空洞的眼睛转向光的屏幕，内部似乎有指示灯在疯狂闪烁，像是在接收混乱的指令。

机会！

我顾不上那么多，用尽全身力气，将那个还在不断弹出警告的屏幕，猛地对准了离我最近、正试图抓住妮娜头的那个“星光”的脸！

“错误！错误！检测到非法指令源！”那个“星光”猛地向后仰去，出刺耳的电子警报声，双手抱头，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仿佛内部系统正在经历一场风暴。

有效！

我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举着那块光的屏幕，像举着一面脆弱的盾牌，对着周围那些僵硬的“星光”们挥舞。

“退后！都退后！否则我……我格式化你们！”我色厉内荏地大喊，虽然完全不知道具体该怎么操作。

那些“星光”似乎真的被这突如其来的“威胁”和混乱的指令源干扰了。它们前进的动作停止了，僵在原地，空洞的眼睛在我和屏幕之间来回移动，出嗡嗡的、像是系统载的低鸣。

趁着这个间隙，我猛地扑回妮娜身边，奋力扯掉她嘴里的堵塞物，更加疯狂地扒开埋着她的那些冰冷部件。

“寒……寒！我就知道你会来……”妮娜哭喊着，终于能说出话，声音沙哑无比，“这些东西……它们不是人……它们想把我……分解掉……”

“别怕！抓紧我！”我用力将她从最后一堆杂物里拖了出来。她浑身都在抖，昂贵的裙子被刮得破破烂烂，脸上精致的妆容也花了，但好在看起来没有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