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虽然说是这麽说,但她没有再哭了。
*
道歉真是一个不简单的事情。
特别是对于不坦率的人来说。
直球系的人遇到矛盾了就想赶紧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想解决矛盾,获得对方的原谅,和对方重归于好,继续向he结局迈进。
但对于不坦率的人来说,这些事情想都不敢想。
他们通常会考虑到比直球系的人更多的问题,而在这些问题中排在最顶位的,便是尊严。
尊严又可以用另一个词语来代替,即面子。
不坦率的人拉不下自己的面子去和对方道歉。
所以,能让他们主动道歉的人,一定是对于他们而言排在珍贵位置的人。
看着出现在自己眼前的五条悟,结城松奈眨了眨眼睛。
她拉住乙骨忧太的手腕,催促道:“忧太,我们走吧,我不想留在这里了。”
乙骨忧太和她同时看到了五条悟,他怎会不知道为什麽结城松奈在这个时候催促着自己离开。
“松奈,你不想和五条老师说清楚吗?”他问道。
结城松奈没有回话,她低下头,玩弄着自己的手指,想通过这种方式逃避着乙骨忧太的问题。
乙骨忧太看出她的想法,他伸出手揉了揉结城松奈的头,说道:“那我就先离开一会了,等解决完,松奈再来找我吧。”
五条悟站到结城松奈的面前,二人都没有说话。
“…干嘛?”受不了这奇怪的氛围,结城松奈站起身就要走,“如果没什麽事情的话,我就先走了。”
“我还要去找忧太呢。”
但五条悟却拉住了她的手腕,说:“小孩子的脾气现在都这麽大吗?
这是小孩子脾气的问题吗?
结城松奈瞪着眼睛就要发火,但五条悟却先行动了,他将手里的喜久福递给结城松奈,说:“以後不会再这样了。”
结城松奈哼了一声,没有接过他手里的东西,故意说道:“以後不会怎麽样啊,我怎麽听不懂。”
“怎麽还得寸进尺呢?”五条悟轻笑一声。
他拉住结城松奈的手腕,强行将手里的喜久福塞到她手里,回答了她的话:“我的意思是,我不会再随便把你丢在危险的地方了,也不会…”
见女孩的脸上出现得意的表情,五条悟话锋一转,又说:“不会再随便吓你了,毕竟…结城是个爱哭鬼嘛。”
什麽——?!
结城松奈脸上得意的表情瞬间消失不见。
“没办法呢,毕竟结城是个大小姐,内心当然很脆弱,老师身为一个负责任的人,当然要好好照顾内心脆弱的学生,不然她又会躲在忧太怀里哭鼻子了。”
结城松奈咬了咬牙,她气愤地接过喜久福,低下头,狠狠地对着五条悟的手腕上咬了一口。
直到上面出现一个鲜明的牙印,她才松开口。
“五条老师是大笨蛋!”她露出牙齿,想借此威胁,“要是再有下次的话,我就要狠狠咬着老师的手腕不放,哪怕出血了我也不会松开口的!”
“不过——”她哼了一声,说,“看老师认错态度还不错,我就勉为其难地把老师设为男朋友後备役吧,能不能转正就看你表现了。”
“不过,老师再也没资格成为我的大房了!”她吐了吐舌头,说,“和老师比起来,忧太和惠还有棘更有资格成为大房!”
五条悟只笑不语。
他知道女孩已经没再生气了。
*
“和老师和好了?”乙骨忧太打开门,问。
结城松奈点了点头,她挤进乙骨忧太的宿舍里,轻车熟路地坐到房间里的沙发上。
她擡起头,像房间主人一样拍了拍自己旁边的位置,催促道:“忧太,快点坐过来。”
结城松奈觉得乙骨忧太像小狗狗,可乙骨忧太却觉得,她更像小狗狗。
特别是在用那双眼睛看着他的时候,湿漉漉又黏糊糊的眼神完全就像小狗盯着主人一样的眼神,就好像全世界都只有他一个人。
像小狗,可怜巴巴眼睛里只有主人的小狗。
但松奈却不是那样乖的小狗呢。
乙骨忧太的喉结动了动。
他坐到结城松奈的旁边,脸上挂着笑,轻声问道:“结城,和五条老师和好後,你还想让我做你的贴身保镖吗?”
“这是什麽奇怪的问题?”结城松奈用着奇怪的眼神看着他,说,“当然啦,要是和五条老师和好的话就把忧太踹掉,那也太对不起忧太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