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八竿子打不着的那种朋友。
江理:“说话。”
关楠咬着嘴唇,要是江理不催促,她或许沉默着就糊弄过去了。
现在,很明显的,糊弄不过去。
过了几秒,关楠埋着头,细声地说:“我不知道。”
“哦,”江理说,“那换个方式,我要怎麽做才能和你做朋友?”
“我丶”关楠迟疑着,“我考虑一下。”
江理哼笑了声,拖着音没什麽正经,慢悠悠说:“我跟你交个朋友,又不是跟你谈恋爱,你考虑什麽?”
关楠耳廓在片秒间又红又烫。
她假装没听见中间那句,强装镇定着道:“我的择友标准很高。”
江理凉凉地说:“没看出来。”
“······”
关楠不理他了。
连带着做好的裱花也不想给他了。
任课老师还没来,江理後桌的于述用笔戳了戳关楠,忽然想起陈爱梅跟她偷偷摸摸说的话,八卦的心憋不住了:“她跟你说什麽了?”
“什麽?”关楠盯着叶片上的字,像是没反应过来。
于述比了个手势,“就她,跟你说什麽了?”
此话一出,江理也看过来了。
关楠含糊其词:“没什麽。”
“不可能!”于述断定,他控低了音量,打起了同学牌,“班长,我们大家可都跟你是同学,你有什麽好事可不能厚此薄彼,伤同学的心,不地道啊!”
同桌叶娜鹦鹉学舌:“就是。”
“······”
他说的很夸张,江理就这麽看着他们,关楠有点尴尬。
为了证明自己没有这个想法,无奈之下,关楠只好把陈爱梅刚才和自己说的话,老老实实告诉了他们。
“晚自习她坐这儿,那我坐哪儿?”于述神情怪异。
什麽叫,“她坐这儿,我坐哪儿”?
今晚发英语试卷,陈爱梅说坐她位置上,因为要借试卷,关楠觉得很合理,老师应该也不会说什麽。
关楠懵了:“啊?”
她一直没参加晚自习,这麽一会儿,难免对晚自习随意换座位有了疑惑。
隔壁的江理伸手,在桌洞内掏出叠堆的东西,一股脑地塞在桌面上,不紧不慢说了句:“他有病。”
见他一副煞有其事的样子。
关楠呆了两秒,顺着台阶下了:“哦。”
教室里老师还没来,不服气的于述在哀嚎,在没人理他的情况下,识趣的闭了嘴。
不知道江理是要做什麽,桌面堆得跟杂物间似的。关楠扭头看了他好几次,写字同时又奇怪他乒乒乓乓,试卷卷皱成团团。
关楠有种看垃圾桶的既视感。
“你,”他收纳能力有点差,关楠迟疑了下,问,“要帮忙吗?”
“刚不是还要跟我划清界限?”江理语气懒散,慢悠悠地跟她翻上一秒的账。
这人,人家都要帮他了,他还记仇。
像是看出了关楠的不满,江理没再开玩笑,嗓音夹杂着笑意:“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啊。”
关楠瞥了他一眼,抿紧唇:“嗯。”
两人教材都垒在左右两侧,唯独中间什麽都没有的空着。倏地,一堆东西由右桌推到了中间,朝着关楠这边过来了些。
关楠又看了眼题,慢慢放下笔,帮他整理各种色彩信封的
——情书
看清中英文和花体正楷的内容。
一时间,关楠为自己的鲁莽感到棘手。
关楠默了默,“这丶你不看吗?”
“不看,丢我书包里就行。”江理头也擡一下,他展平试卷盯着某个位置,注视了好久。
既然不看,为什麽还要收,这岂不是浪费人家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