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关楠对那一头发生的一切一无所知。她此刻正盯着江理,头脑一片空白:“江理。”
“嗯。”江理应了她一声。
遗嘱两个字砸的关楠头脑发昏,她耳朵同脑子里是一连串的耳鸣,似有撕裂耳膜穿身而出的凶猛。
关楠下意识地捂了下耳朵,好不容易找回了自己声音。
“你,”关楠有些难以接受,经历几次心里预设,才问出了这个问题,“为什麽要立遗嘱?”
江理:“什麽遗嘱?”
关楠看着他没说话。
“哦,”江理像是想起来了,不怎麽在意地轻笑了声,轻描淡写地道,“我这麽年轻立什麽遗嘱啊,有个朋友找我帮忙,这不是正往那边去吗。”
“······”关楠还是不太相信,脸色也没有好转,“是吗?”
江理一点头:“是啊。”
“怎麽,”江理话锋一转,玩笑着道,“咱俩都结婚了,立遗嘱遗産也都是你的,这还不好啊?”
关楠绷着脸,冷声道:“不好。”
“怎麽不好了?”江理饶有兴趣地问。
“我不要你的钱,”关楠说,“我自己有钱,我也能挣钱。”
空气瞬间变得安静了。
一路无言。
直到车停下时,他才语气无奈地说了句:“怎麽就这麽犟呢。”
“江理,”关楠正色道,“虽然我们结婚了,我不要要求你为我做什麽,也不需要你做什麽。因为这是我自愿的,你不用为此抱有补偿性的心理。”
江理扯唇,没答她这个话,只说:“到了。”
“什麽?”关楠一愣。
见状,江理擡手,指着窗外。
她下意识转头,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发现这时车已经停在了创业园门口,不远处一辆显眼的黄色玛莎在这时开进去,还给保安递了几瓶饮料。
像是发现了可疑车辆,玛莎玻璃窗缓了下去。
谢桥鼻梁搭着墨镜激动地跟她挥手。
显然,不止是认出车,还有人。
“我先走了。”关楠拉开车门,人还没下车,又听见他说。
“嗳,”江理说,“我最近有点事。”
关楠停顿了下,以为他是在暗示自己给他添麻烦了,下意识点头:“哦,好,我不会找你的。”
“······”沉默了两秒,江理看着她,也没有解释,“你最近要有空,帮我照看着点鸟,也不用多麻烦,别让它饿着就行。”
“哦,”关楠说,“那你呢?”
江理垂着眼,之後又笑了下,“有点事,要出去一趟。”
“出涪陵吗?”关楠问。
“嗯。”江理一扯唇,“有空给我拍两张照,不会的随时给我发消息。”
他这架势跟托孤似的。
关楠听得不舒服,心里闷得慌,皱着眉想说点什麽。
可见江理时不时往时钟上看的眼,强行克制住了还想说些什麽的想法,答应了他的话之後,又在关门前,立在玻璃窗。
这时,车内人也望着她。
不知为什麽,江理看上去并没有表现出的那样轻松,但他若无其事地样子,又让关楠觉得自己多心了。
关楠抿了抿唇:“注意安全。”
外头玛莎按喇叭,来不及多说,她往园区过去。
走到前面,见谢桥指了指前面,示意自己把车开进去,一会儿一块进公司。
等到谢桥,关楠玩笑道:“今天没迟到呀。”
“啊,”谢桥苦哈哈地,“我可迟不起,眼睛不眨扣五十,再迟到下去,我真的就要去菜市场捡烂菜叶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