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女友。
圣诞节。
闻言,关楠仿佛想到了什麽,嚅动这唇瓣,“一八年。”
一八年,绿樟迎来了有史以来最大的暴雪天,那一晚学校戒严。
严到了连带大二大三的也要查寝确保人数安全。
“什麽?”兴许是声音太小,也可能是黑子说的太入神,压根没留意到她说了什麽。
闻言,关楠摇了摇头,继续听着他说。
“我说实话啊,其实他家里是不支持他搞乐队的,所以他大学也没怎麽花家里的钱,全靠自己给人写歌,乐队刚开始都是自己往里贴钱,现在也是,为了歌的事跟前公司打官司呢。要不是抽不开身,他就自己来了,但是地方太远了,他前公司也太阴了。”黑子说着就来气,拧紧瓶盖皱着眉头,“公司在北京,他人在涪陵,山高皇帝远的,官司地选了上海的一法院······“
再之後,关楠再也听不见他的话了,大脑一片空白。
原来这些天,他不是无故消失了。原来那天晚上,他是从上海一路开夜车回来。原来这阵子他都在忙着打官司。
倏然,关楠想起去啡酒找江理的那天,他眉宇间燥意无处可藏。
外加上祁阳传的那些话,给那时本就因为官司的江理带来了更多不爽,难怪他那天心情差到肉眼可见。
蓦然间,脑海里浮现了那句
——“仗着这麽多年,一个两个的,可着我欺负是吧?”
关楠突然觉得,自己仿佛在某一时刻,同着外人一起欺负他。
让他伤心难过的罪魁祸首是她啊。
“你没事吧?”黑子发现她脸色发白,连忙暂停下来,发现自己说的太多了,没敢再继续说下,也担心江理知道不给他好脸色。
关楠抿紧了嘴唇,摇了摇头,“没事。”
“那行,你有事给江理说,”黑子没再待下去,简单交代了几句之後,“我就先走了。”
在人离开时,她甚至忘了问,这是借住了谁的地方。
房子空寂又冷清,似乎并没有人在住,虽说没有烟火气,却也没有给人一种样板间的错觉,也不知是不是房子主人太有个性和自己审美的原因。
所有的话再脑海里一遍一遍排列,又一遍一遍打乱重组,她似乎一个字也不认识了。关楠抱着腿,在沙发上恍了神。
外面天色完全黑了下去,不知又过了多久。
关楠起身,忽然想到黑子没有告诉,她可以去哪里,不可以去哪里。
于是,她驻足在廊口,低头给江理发信息。
关楠先是客套:【谢谢你,我到地方了。】
对方消息回的很快,【好。】
这个“好”字是知道了的意思吗?
关楠纠结了两秒,继续在输入框里,斟酌着问道:【这是谁家啊?】
不知道说什麽笑一下算了:【怎麽了?】
关楠:【没怎麽】
发送完,关楠又补充着:【就是想知道,我借住在这里的话,有什麽需要特别注意的地方吗?】
不知道说什麽笑一下算了:【==】
“······”
又是等等。
关楠和两个双眼皮大眼瞪小眼半晌。
片刻後,她主动地说:【比如说,哪个房间不可以进,哪些东西不可以动,可以活动的范围限制于哪里到哪里这种。】
敲完之後,关楠又检查了一遍,确定自己问的没问题。
主动问清楚也显得自己对接住对面的主人足够尊重保持一定的分寸感。
下一秒,江理甩过来了条语音,带着回响:“刚在停车,不方便回你。至于什麽特别需要的注意的,没有。你随意。”
听完语音,关楠眉头轻蹙着,觉得擡不礼貌了。
关楠:【这不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