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里,女生站在公示栏右上的楼梯,身上穿着蓝白校衣黑色校裤,显得她单薄又清冷。她清纯又干净,是那种难得的,不带任何造作柔弱的纯粹。
她站在这里,一如坚韧的黄桷,无限的倔强与冷静中,还透着丝淡淡的温柔。
“表白墙你的照片也不少,”于述挠了挠头,说,“但这张确实是那什麽,挺出衆丶与衆不同的。”
“也不知道是谁拍的,有点技术啊。”
“······”
关楠无言以对。
她想起来了,也认出来了。
这张照片就是排座位之前拍得,而那个偷拍的罪魁祸首正在旁边若无其事的练习控笔,头也没擡一下。
于述试图给关楠解释:“就丶那个气质你知道吗?”
“出淤泥而不染。”
“嗳,对!”于述卡壳的词被江理提醒出来,他推了把江理,“就是这个!”
江理偏头看过去,面上看不出什麽表情。
于述不知何故,举着手机跟他分析照片,“这看着也不像偷拍吧,你看这,这会儿都没什麽人,难道是上课偷跑出去的?也不像啊,你知道是谁拍的吗?”
最後一句问的是关楠。
她瞥了眼江理,沉默了两秒,转回身去:“不知道。”
“不应该啊,你怎麽会不知道呢。”
关楠当做听不见一样,埋着头写新发下来的英语报纸,写完一面抽出草稿本。
迟钝如于述,啰嗦半天之後终于找到了重点,他伸长了脖子往前面凑,不可思议地道:“你干嘛,怎麽突然练字了?”
江理:“嗯。”
“你是不是昨晚做梦了?”于述打量着他。
江理眉梢轻扬了下。
见状,于述邪恶一笑,端着一本正经地语调,说:“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狼外婆让你给它写一副艺术字,迫于淫︱威力你不得不从,结果狼外婆看了你的字,啪嗒一就是一个降龙十八掌,把你拍下了山,这才让你意识自己字太丑,狼外婆都看不下了。”
“瞎说什麽呢。”江理不爽皱眉。
于述边说边点头,觉得自己说的肯定没错:“那你肯定就是吃错药了。”
江理凉凉地说:“我就不能回头是岸?”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于述态度坚定摇头,忽然想起了初中班主任点评他写的字时候说过的话,当即说道,“以前老田就说你那字写得跟狗上吊似的,让你好好练字,你就是不听,後来打架罚你抄字帖,你看见也跟没看见一样,照样写狗上吊。”
关楠目光一定。
狗上吊?
这麽听起来,那笔迹真的有一点狗上吊的样子,形容的十分精准。
关楠一个没忍住,咧开嘴笑了笑,眼睛弯弯的。
她动静很小,但架不住江理耳朵好使,他狭着眼尾扫过来。
两人目光对碰上,他半扯着唇,似笑非笑。
关楠缓缓地眨巴着眼,紧接着默默移开眼,乖乖保持着原状。
“狗江,你是不是让人夺舍了?”于述一脸担忧地,“你还认识我是谁吗?”
江理懒得再理他:“有病去看。”
“啧,”于述坐回位置,“江理,啧,你有问题。”
于述是个闲不下来的,江理不理他他又自己找上了其他人聊天,到了上课时间他还沉浸在激情中。
过了好久,关楠咬着笔头,慢慢在草稿纸上写下一行字。
——是你吗?
她推过去时,还不忘用馀光偷偷观察江理的表情,也不知是他心理素质太强大还是真的没有做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