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楠实在不安心。
“那你是?”祁阳不明所以。
“就是······”关楠含含糊糊:“新城市广场还缺人吗?”
祁阳手指顿了顿,从群聊退出来,点开“新城市广场外宣群”,划拉上面一条条信息:“你想过去是吗?”
站在站台前,关楠干巴巴地“嗯”了声。
祁阳在群里看到两个空缺,偏头看向关楠:“服务员和充场。”
充场顾名思义,也就是暖场的意思,现场搞活动因为人不够没有气氛,便会在外面找兼职的充场人员,也就是“托”。
关楠犹豫着:“还有其他的吗?”
“你想找哪样的,我帮你再看看。”
“就是·······”关楠咬了咬唇,“外场的这种,发传单也可以,最好是在广场上。”
她说的很细,目的也很明确,完全没有遮掩。
等她反应过来时,为时尚晚。
祁阳皱眉,狐疑地看了她一眼:“我问问。”
这时,公车也到了。
两人一起上车。
上车後,问的人回了讯息,广场上仅剩一个玩偶互动的兼职空缺了。
因为衣服很重,加上天气闷热,还要穿着玩偶服在露天下站一整天,兼职信息发出去的半个小时时间里,根本没有人接,兼职头头都做好自己上的准备了。
“你可以吗?”祁阳把情况跟她说完。
关楠没有迟疑:“可以的。”
“会很累。”
累,很累,浑身大汗。
日头灼热,玩偶服上身两小时不到,关楠在里面闷出了一身大汗。发丝脖颈後背,无一幸免,甚至连内衣也湿漉漉的。
国庆日,空闲的人都钻到商场,蹭空调蹭WiFi。
也是趁着现在,到处都在搞活动。就像她今天穿的是兔子玩偶,兔子身上挂着英语培训机构的名字,以及印有“两人进店一人免单”的活动。
她的主要任务是发传单和扫码,引导顾客进店了解。
下午13点,关楠吃完饭穿上玩偶,开始在商场里摇头摆手装可爱。
小朋友从刚开始的追着她玩到追着她捶打。
恰在这时,一批搬着器材的同学往这边走,上一瞬还有说有笑,下一秒背着身走的那人没留意,磕在玩偶後背。
关楠此刻是腹背受敌左右夹击。
“不好意思,”撞人那人放下器材,第一时间道歉,又把小孩儿巴拉开,“你人没事儿吧?”
嗓音清冽淡漠,距离感很强。
但那道熟悉的声线响起时,关楠眼帘无意识地一颤。
她压着声线,瓮声瓮气地:“没事。”
说完,转身想要走开,不想自己被汗浸湿的狼狈形象出现在他面前。
更不想被他发现,玩偶娃娃里的人是她。
听到刻意压着的沉闷,江理耳朵一动。
“出什麽事儿了江哥?”搬器材的几个人都停下了,赶着上前来,还以为出了什麽事。
江理:“没事。”
“确定没事?”江理目视着兔子脸,眼底神色不明。
兔子摆了摆手,不再吱声。
“五楼,Ting,”江理说,“有事直接找我负责。”
兔子点了点头,还是没说话。
搬器材的人跑过来,把搬运工重新分配了一遍,又将江理搬动架子鼓的工作自己接受,“江哥,你别搬了,你就拿架子就行。”
江理刚要拒绝,就听见他下一句:“你可是咱们乐队的King,真有点什麽事,咱们演出全完了。”
听完这话,江理没有回应他,转脸看向兔子头。
“那我先走了。”江理客客气气地。
“啧,”後面林锐不耐烦了,搬着个电子琴本来就烦,看他出奇的磨蹭更烦了,“江理你干什麽,小情人会面呢?换个地儿行不行!外面摆台开半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