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横了他一眼:“曲清淮,有病是不是?”
曲清淮摸了摸鼻子:“这不是说着玩嘛,怎麽还生气了。”
“江思瑶,”江理给她发了一条语音,“走针了。”
“走针跟我说什麽我又不是医生。”话虽然是这麽说着,可关楠瞧见她收起手机还是快步走了过去,看着反针冒血珠又肿起的手背,没忍住数落了他一顿。
江理一声不吭地听着她说。
在这一秒,关楠直觉是自己方才不小心的挤压才导致他错了针。
细想了片刻,愧疚感瞬间占据了满身。
关楠抿紧嘴唇,眼神控制不住地往那一方瞥去,只见他跟个无事人似的,哪怕挨训也是一贯散漫又淡定地模样。
而江思瑶也是个胆大的,口里说着不是护士,拔起针来丝毫不手软。
刚拔完,曲清淮就把护士喊来了,给他潦草拔针还往外冒血珠的手贴上静脉输液贴。
曲清淮傻眼了:“你怎麽自己给他拔了?”
“是啊,你怎麽自己给我拔了?”江理仰着脸,一副耍无赖地表情,“这要出点事怎麽办,你给我妈养老吗?”
“爸给你取名叫江理就是为了让你讲点理,你怎麽就跟爷爷那个老顽固一样,你也是个封建残馀麽?”江思瑶话还没说完就被钟啓珺打断。
“嗳嗳嗳,”曲清淮说,“这话过了啊。”
“都说过多少次这个问题了怎麽就是不听呢,你是听不懂人话还是怎麽着?”
江理耷着眉眼,没什麽情绪地说:“这次又不是。”
听他说这个话江思瑶就来火,擡手就给他脑袋扇了一下,戴稳的帽子又歪了:“这次是胃炎,你个傻逼!老娘白天在公司跟那帮老油条打交道已经够烦的了,你还要给我找事。”
江理啧了一声,又纠正好帽子:“姐夫,这女人就是个泼妇,你——”
“你也少说两句吧,祖宗······”
在江思瑶的瞪视下,江理摸了摸鼻子,拎起凳子上的袋子就往廊道转。
曲清淮伸手打算给他拎袋,被他躲开之後又好奇袋子里装的什麽,“这什麽时候买的,思瑶,你买的啊?”
出输液大厅要穿过关楠她们坐的这一排,馀光间他们走来时,关楠垂着眸没敢擡头,无声地听着他们的话。
走到这里,江思瑶自觉降低了点声音,忍不住再次提到:“就你那破工作室有什麽好弄的,天天各种演出屁钱还挣不到,浪费这个时间干什麽?”
江理满不在意地道:“再玩玩。”
“玩玩玩,再玩两年你都老了,我看还有谁要你。”
“也不至于,这小子仗着张脸走天下,还是很受小女生欢迎的。”曲清淮笑着打哈哈。
说到这,江思瑶转过身,指着他警告:“你要是敢老牛吃嫩草干出些出格的事小心我打断你的狗腿。”
关楠翻出水来,拧开瓶盖“卡茨”恰巧与这话同声。
她一擡头,那人凑巧偏头过来,眼眸低垂。
再次撞上那双幽邃的眼。
心头猛地一颤。
仅此一秒,江理漫不经心别开了眼,敷衍地应着声。
直到他们走出去,陈菲才拍了拍胸脯,狠狠地呼吸了几下,才颤颤巍巍地说:“我去,这姐也太吓人了吧,那个眼神那个气势,感觉她下一秒就要把人吃了。”
关楠回想起了多年前家长会上匆匆一面飒爽与此刻女王姿态的震慑。
“天呐,”陈菲还在庆幸,“还好你没跟他谈,这姐姐太吓人了,简直太吓人了。”
关楠扯了下唇,把水递给她:“吓人我又不跟她姐谈。”
“······”
“······”
在陈菲惊诧的眼神下,关楠才後知後觉反应过来自己方说出的话,她下意识地往出口一瞥,还好他们一行人已经走远看不见了。
陈菲喝了口水压压惊:“你也很吓人啊······”
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关楠不动声色转移开了话题,好在陈菲也没有在意。
陈菲又嘀咕着叶娜生日快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