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霍阑是不可能出家的,他还有偌大的家族责任要肩负,他也必须要有一位完美的妻子和孩子,也来继承霍家几近千年的祖业,一代又一代生生不息。
霍家只能有一位继承人,那个人必须是霍阑。
时腾知道霍阑的压力到底有多深,也知道他这些年的苦心经营,不过是靠着找到姜时愿的那股极度的偏执支撑着。
现在,这丝偏执断了,他就又碎了。
医护队赶到对霍阑进行了紧急处理,此时天光已然大亮。
时腾想让霍阑今天留在小筑里休息,他与林朗负责霍家的其馀事务,却怎麽也阻止不了他下床。
他好像又恢复成了那个矜贵疏离丶不可高攀的霍先生,静静地穿戴好衣服,将手腕上缠着的绷带藏在衣袖中,依旧一丝不茍,精致地不可方物。
可明明唇色分明还带有淡淡的白。
“去公司吧。”
霍阑低头看了看另一只手上戴着的腕表,道:“八点钟刚刚好,不会迟到。”
*
姜时愿回到梧竹馆的时候天才蒙蒙亮,初夏时节园子里植物多露气重,她只穿了个吊脖连衣裙就从铃铛小筑出来,不免有些冷意。
到了梧竹馆的院子里,正要往堂内走的时候,院子里忽然有人喊了一声她的名字,吓得她一个激灵。
姜时愿一回头,发现乔薇躺在廊檐下的摇椅上,身上盖着一层薄薄的毯子,手上拿着一只已经点燃的女士香烟,正狐疑地看着她。
“时愿?你怎麽现在这个点从外面回来了?你晚上和时腾在一起??”
听见乔薇这句话,姜时愿赶忙摆手摇头,“没有没有,我怎麽会和他在一起,他是大哥哥!”
声音却有些沙哑,让这句话显得有些欲盖弥彰。
乔薇眼里的疑虑更深,“那你去哪儿了,声音怎麽都哑了?”
“我。。。。大概是最近天气干吧。。。。。。”姜时愿大脑飞速旋转後,将话题抛给了乔薇,“乔薇姐怎麽大晚上不睡觉啊,这里多冷啊。”
乔薇似乎又想起了惆怅的事情,没有继续逼问姜时愿,反而又抽了口烟,吞云吐雾道:“在想霍园接下来要举行的盛宴,我感觉这次肯定要遇到我前男友了,正愁的睡不着觉。”
姜时愿不动声色地屏住了呼吸不去闻到乔薇嘴里往外冒的二手烟,换了上风向站了过去,“前男友?”
“是啊,曾经把我当金丝雀养的那个前男友。。。。。。哦对,不能叫男友,得叫金主。如今他仍旧富得流油,而我离开了他却只是。。。。。。”
乔薇看了看自己,没有接着说下去。
姜时愿不同意,反驳道:“现在怎麽了,现在不是很好吗,总比给别人当情人好吧?乔薇姐之前不就是这麽给我说的吗?”
“话是这麽讲没错但。。。。。算了你个小孩子懂什麽,回屋去吧。”
知心大姐今天居然不想谈心了。
只是姜时愿转身走回堂里去的时候,乔薇冷不丁地问起了她与霍阑的关系。
“你该不会以前和霍阑在一起过吧?”
姜时愿愣在了原地,又看向乔薇,好一会儿後才想起来否认,“才没有呢!”
“这有什麽不好承认的,谁的青春没犯过错呢?更何况像是霍阑这样全世界都找不到几个的顶级帅哥,抵抗不了诱惑很正常。”
姜时愿想起了刚刚还带在自己手上的钻戒,听见乔薇的话後有些不高兴的反问道:“为什麽我和霍阑就不能是正常谈恋爱呢?为什麽要说是犯错?”
怕乔薇以为她已经承认了她与霍阑的关系,又连忙解释道:“我是说如果,如果我之前真的和他在一起过。”
“他们家允许正常谈恋爱的只能是家世相当的吧。。。。。。”
乔薇猛吸了几口烟之後,将还未燃尽的烟抿灭在怀里抱着的烟灰缸里,缸里已经灭了好几根烟蒂。
“我说的也不对,你别听。自己的生活是给自己过的,不是给别人看的。”
“你只要觉得开心就好,没必要想太多的事情,我当时是不开心了才离开他的。”
忽然又想起什麽,乔薇从摇椅上坐起身,转过头上下打量着姜时愿,“我怎麽记得你走的时候穿的是件棉麻白色连衣裙,怎麽回来後成了丝质吊脖裙了?”
“而且这件裙子我感觉从哪里见过。”
姜时愿往後退了退,一步步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乔薇姐记错了,才没有呢。”
乔薇已经从躺椅上起身,步步紧追着姜时愿:“我想起来了,是巴黎世家今年走秀的春夏季新款!超级超级超级贵!我都不舍得买!”
姜时愿边摆手边往自己房间里迈,等乔薇马上就要追上她的时候赶忙跳进了屋里反插上了门。
“乔薇姐,我要休息了,一会儿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