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隐忽觉全身发冷,身旁的这人恰巧温暖,她不由得往温幽情的怀中蹭了蹭,发丝轻轻蹭过温幽情的指尖,触感温凉,温幽情先是一愣,随後看向了那手,轻轻一笑。
李隐,你若一直这般乖着,我的命都可以给你了。
他指腹摩挲着李隐的发丝,看着李隐,随後又垂下了眼眸。
看着李隐难受得皱起眉头,他的心中就似有雾气般,看不清明,略带酸涩,这种感觉,令他窒息,这是……心疼麽。
李隐……
我心疼你了,你可以心疼一下我麽?
马车晃着,走着,行着,最终还是到了温府,李隐此时已全身冒汗,这般模样若是下去,便免不了要受人口舌。
但若是口舌说的不也是,李隐和他……他们在一起了,李隐是他的人。
温幽情如同爱人一般,轻轻拂过李隐面的发丝,可这样,你会生气的。
我该怎麽才好呢。
李隐,我真的好想这样做啊。
最终他还是无奈一笑,一手探上了李隐的脉搏,一手微挑起门帘,对着小厮说了句“请母亲,就说说李姑娘病了。”
小厮点了点头,连忙去传话。
马车内,李隐咬住了嘴唇,眼睛充血,带着血丝,最终还是红了眼眶。
温幽情见此心下一堵,他倒是有些後悔了,不该让李隐一意孤行,染上带着蛊毒的发簪,用这种方式解蛊。
李隐,这次,算罚你的。
以後听话点吧,我帮你做你想做的事。
好在忍过最後一阵剧痛後,疼痛便如漪般,缓缓散去,与其一同散去的还有气力。
李隐脱了力,依偎在温幽情的怀中,唇瓣殷红,粗粗的喘着气。
温幽情见状却觉面上一热,耳朵一红,愣在了当场。
不远处传来脚步声,温幽情轻挑门帘,见着了一位,头戴玉簪,手拿佛珠,衣着朴素,眉眼桃花,面容大气的妇人。
他道了句“母亲。”
定紫山只望了眼温幽情便看向了温幽情怀中的女子。
“毒蛊?”妇人开口,声音不柔,略有些低,带着几分笃定。
温幽情没有说话,而是将李隐轻轻从怀中放到了软垫上,将头轻轻靠在柱子上,这才下了马车。
定紫山,不看温幽情,而是淡淡道了句“祠堂跪着,抄写经书。”
温幽情道:“是,母亲。”随後,温幽情就被定紫山安排的人带走了。
定紫山擡手轻轻挑起了门帘,看了一旁的婢女,婢女便瞬间会意,上了马车,将李隐背了下来。
定紫山伸手碰了李隐的额头,面露担忧,她道:“这孩子,倒是和她母亲长得像。”
李隐脱力後,便觉得,眼皮沉重,困顿袭心,入耳的声音再次变得很小,只听到了“孩子”二字。
在梦里路弯弯,步子绕,走的跌跌撞撞。
越往前走路越黑……不见熹微晨光。
伸手不见五指,她继续向前走着,脚畔遇石子,一下可碰,摔在了地上,手心划破,汩汩的流着血。
李隐忍痛缓缓站了起来,缓步探出,浅踩两下,才踏上整只脚,她缓步行走,碰上了石壁,前已无路,李隐便停住了脚步,可血依然流着,从缝中而逃。
困局为山壁,面挡便止步。可突然面前的石壁倒塌,李隐却依旧立在原地,毫无惊慌,神色依旧,自若淡然。
石落,蹭着胳膊飞过,风啸,撩起她的发丝,微光乍现,落在了她的身上,光亮越来越强,变得刺眼。
李隐便闭上了眼,面前下了一道阴影,一双手却突然攀上了她的脖子,那人指尖轻轻摩挲,似在撩拨,李隐睁开了眼。
见到的却是一个完全不同的温幽情,面前的人,没了平时的柔气内敛,眼中吐露着偏执,看着李隐的眼神还带着几分戏谑。
温幽情见李隐睁眼便笑了,他微微掐住了李隐的脖子却不是很用力,只像是调情,李隐擡头看着温幽情,刚想说话,这人就以手覆了她的唇瓣。
温幽情道:“李隐,我们是一样的人。”
李隐闻言微挑眉头,他们不一样,最起码,她不是疯子。
温幽情笑意更甚,他低头凑近了李隐,在她耳边低语道:“李隐,我们天生一对啊。”说完他轻笑出了声,手指向了一旁,继续说道:“不信的话,你看看这吧。”
那处环境突变,白瓦青砖,高墙平地起,向着李隐这里瞬速扩大,只是一瞬,这里就变成了李家的样式,一砖一瓦,和记忆中的模样,缓缓重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