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幽情道:“李隐,你根本不懂什麽是喜欢。”他伸手将李隐的手放在了胸口上,轻轻的蹭过李隐的手指,他的心脏有力的跳动着,一下又一下,有力却又慌乱,他道:“李隐,我的心乱了。”
李隐连忙收回了手,她道:“心跳乱了,并不能说明什麽。”
温幽情笑了笑,便道:“你今日和戚世絮待在一起,马车里,你们靠的很近啊,夫人,不如好好猜猜,为夫当时拿剑过去,是要做何呢?”
李隐见着温幽情那样时,其实心中就闪现过一个较为荒唐的答案,杀人戚世絮。
戚世絮目前在朝任官,家底丰厚,祖上皆武将,偏他一文臣子,戚家,官僚,都很注重这人。
所以杀一个这样的人,除非是疯了,不然,怎会平白无辜惹事生非,自讨不快。
故而她答话时,说出了她心中的第二个答案,“训我。”
温幽情摇了摇头,他道:“夫人,我当时就是想杀了他,我不光是想杀了他,我还想杀了所有接近你的人。”
李隐望着温幽情,这话温幽情说时带着笑意,像是笑谈可语气却是分外的认真。语调极轻,入耳让人一愣,仔细斟酌。
“你说的话,可为真?”李隐问道,温幽情闻言,轻轻一笑,没有继续说着,而是伸手与李隐十指相扣,他道:“夫人,洞房……”
李隐“……”
温幽情摩挲着她的手腕,李隐便道:“如若我喜欢上你,便日期随你定如何?”
这话也是一句缓和的术语,温幽情,闻言笑了,他顺水推舟道:“夫人,要签字画押,不可赖账。”
李隐点了点,爽快答应道:“自然可以。”
只要把这洞房一事给推了,其馀的便好说的多了。
她这般想着,就等着温幽情将字条写完,送至她的手上。
温幽情起身,步至桌前,提笔落墨,挥袖整体一气呵成,他不会儿就完成了,将那张写着字据的纸张递到了李隐的面前,他道:“夫人,画押签字,不可抵赖。”
李隐将墨水染上指尖,她将食指轻压在纸上,留下一个黑色略有些模糊的印记。
纸张她也只是看了一眼,见到了李隐说过的一些话,只是那些也没什麽,她便按照温幽情的意思画押签字,顺便问道:“你加了些?”
温幽情直白的点了头,他道:“自然是啊,夫人字已落下,便是如同上场杀敌人,只可前进,不可後退。”
李隐瞪向了温幽情,他便改口道:“不过,也只是一些你说过的话罢了,好提醒夫人勿要忘了。”
他将纸张折好,藏匿在袖口,一点墨迹粘上了他的袖口,白中一黑,倒是分外明显,那滴墨源自于那张还未干涸的字据。
字据的反面还留着一句,李隐自愿与温幽情结为夫妻,白首不离,世世纠缠,天地可证,画押便认。
李隐也并没有留意这不起眼的角落,她签的马虎只是大概的看了几眼。
温幽情心情从李隐签完了後,似乎就好了些,他看向李隐时,眼中戏谑的神情消了些,但依旧留着,疯狂的脸色选择继续潜藏。
他将一本名册送到了李隐的面前,李隐接下,轻轻打开就看到了这些,林山群首照清明。
这是林照山?
下面记录的是这人的生平功绩,李隐看的出神,林照山,五岁不语,六岁通窍,七岁开窍习读佛法,九岁赏名家,十岁落诗,十二论文……
这样的记载很多,可最吸引她的还是那十八年前的那场案子,还是一个和今天样子差不多的案子。
李隐看着,只是那处染上了墨,无法窥见全幕,她很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麽,却也只能透过够厚的册子,看到最後的一句,鲜血可溅,血冤可鉴。
她伸手轻轻的抹上那句话旁,轻轻的蹭着,指尖来回摩挲,昭雪……倘若上方牵扯太多,真的还有望吗?
想到这个想法,李隐都被自己的逗笑了,如若这明路走不通,还有其他路可走。
她想要的只是顺藤摸瓜,查出人来就可以,其他的,王法可束,便王法相处,若是不可,则行己路,暗杀,下毒终归是要让那些人付出相应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