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走,房中便只剩下了李隐一人,她掀开被子,轻手轻脚的下了床,地板寒凉,寒意直窜後背,她不禁微微皱眉。
门外突然传来三声轻敲和梦中的节律一般无二,李隐的心瞬间提了起来,一位衣着和她一样的人,擡脚走了进来。
李隐顿时心中一喜,她正愁如何联系上裕陵,这恰好人找了过来。
她将裕陵一把拉了过来,随後,凑近门,轻轻贴上,见着外面只有一个睡着的丫鬟後,再无其他人後,她便轻手轻脚的关上了门。
“吱呀”两声,便成了此时最大的声响。
裕陵看着李隐的一举一动,道:“你这是打算现在换回来?”
李隐拉着裕陵,绕到了屏风後面,闻言她停了下来,略带有些诧异的问道:“姐姐是如何知晓的?”
裕陵如实道:“府中看门的严了些,像是,防你逃出去。”
李隐听着,淡然一笑道:“可我不逃我。”
“你真要嫁与他?”裕陵道。
李隐对着裕陵一笑道“自然不是,而是让李小姐嫁与她。”
裕陵听着也不反驳,对着李隐让她替嫁的想法一点也不意外,她只是平静的问了一句“这里严守,你真打算逃?”
李隐拉了拉裕陵的袖子,凑近裕陵,将头靠在了裕陵的肩上道:“好姐姐,就帮帮我吧。”
裕陵道:“新婚最好出逃,人多眼杂。”她说时没有看向李隐,而是看向了窗外那片,生机盎然,绿意横生的竹林,眼底落着心事。
他,是如何知晓,你的所有想法的。
好一个,请君入瓮。李隐,我帮不了你。
李隐见裕陵心事重重,便问道:“有心事?”
裕陵伸手,轻轻拍了拍李隐的手道:“自然是,他……不好对付。”
李隐擡起了头,松开了拉着的袖子,牵起了裕陵的手,将裕陵拉到了梳妆台前,她道:“你我模样,一般无二,父亲都认不出,他必然也看不出。”
裕陵不置可否,只是叹了口气,她擡手轻轻敲了敲李隐的头,道:“温府,水深。”
李隐闻言“哦”了一声,她不明裕陵和她说这个干什麽,毕竟她不会在温府里继续留下去。
窗外,日渐落空,窗内,灯火渐起。
二人计划了明了後,便一起躺在了床上。桌上的昏黄灯火照在了二人相似的脸上,平添了些许柔意。
李隐最先睡了过去,裕陵见着李隐的睡颜,眉间还是不由一皱,起了忧愁,她垂下眼眸,最终翻身,还是闭上了眼。
李隐早在天没亮时便醒了过来,她刚想下床,就被裕陵一手按住,拖回了被子里。
李隐正要爬出来时,门却被人推了开,淑灯正端着一盒首饰进来,裕陵见状便起了床,她动作端庄的按照着以前的举止做着,待东西完全送了过来,衣物,玉佩……被摆放的整整齐齐,她便对着淑灯道:“时辰未到,我需换衣,待我换好,唤你时再来。”
淑灯低眉垂眼的行了一礼,道:“是”後,便走了出去,守在了门口。
裕陵伸手摸向了,摆放在桌上的衣裳,刺绣精美,面料在光的照耀下略显着光泽,触感凉滑。她对着李隐道:“你不试试?”
李隐等着人走後,便从被子里探出了头,闻言,她轻挑眉,道:“我不嫁他,不试。”
裕陵轻轻一笑,不语,便换了衣服,只是里衣未换,红色的里衣依旧在桌上待着,与其一同的,还有一件绣工精美的红色肚兜。
李隐下了床,她将那件肚兜拿了起来,看了一会,又看向了裕陵,她问道:“你不穿这个?”
“留给你穿,你的衣服该换了。”裕陵道,李隐听着,放下了肚兜她道:“这件还是更适合你,于我而言太红,像是……”成亲同房,新婚夜用的。
可她们这不就是成亲吗?
裕陵淡淡道:“你有两个选择,一个是将它藏起来,存有风险,若被察觉异常,便易被抓,不过,还有一个,便是你穿,也最为保险。”
李隐并未下她的套而是将肚兜藏在了自己身上,裕陵见状轻轻挑眉,勾唇一笑。
她道:“你若是出去了,便将此物丢了罢,不然……”
不然,有你羞的。
李隐点了点头道:“好。”随後她就换上了里衣,穿好衣服後,便再次上了床,裕陵见着李隐上了床後,便绕过屏风,走到了门前,轻敲三下,开了门,淑灯早已等候多时。
她的手上此时,多了一根针,与一盆水,裕陵见着淑灯手上的东西便知晓这人要做什麽。
以血珠的形态,去检验,是否是完璧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