裕陵道:“死局。”
赵宋闻言,笑了,他道:“活局,置之死地而後生。”
裕陵看不明白,他便轻轻的拿起了一颗白子,道了句“过来,坐着,我教你。”
裕陵闻言坐到了赵宋的对面,她见着赵宋将那颗白色的棋子轻轻的落在了正中心的位置,可,她还是不明白。
赵宋见她这个模样,便在落子的地方,轻轻的用手指轻轻的敲了敲,他道:“看这。”
裕陵闻声看去,看得认真,她看着棋局,下棋的人却在看着她,看得也是认真,只是二人皆未曾察觉。
地下室内,李隐听到了熟悉的声音,她便又往上走了一步,让自己听得更清楚了些。
只是听了这一会,李隐就察觉到了这二人,关系并非主仆那麽简单,怕是早就芳心暗许了。
难怪,当初裕陵对着那位验身的婢子,毫不顺从,当初只以为是裕陵觉得此方法愚蠢,没想到还有这一层意思。
她听的全,知道了宋王似乎与温家的关系不太好。
可,宋王不是很喜欢温府的糕点吗?温府的管理人似乎很也很欢迎宋王,这般照理应该关系不差才对。
她轻轻的皱了眉头,温家守卫森严,派过去的刺杀,几乎都是不成功的,那为何当初裕陵成功的进去了温府。
难不成,温幽情早就知道了,只是在顺水推舟?
只是凭着她对温幽情的了解,这还真可能是。
顿时一股淡淡的寒凉,冒上了心头。
她深吸了口气,还好自己与宋王达成了协议,以李家女的身份换来一个新的身份,彻底金蝉脱壳,与温幽情相别,倒也是个两全的法子。
裕陵与赵宋的聊谈,一谈便到了天黑傍晚。
李隐听得早失了乐,她便回到了那张床上,她静静的躺着。
地牢之中。
门口看守的人,正打着瞌睡,他睡眼惺忪,视线不知是被雾气,还是晚风给弄模糊了,他揉了揉眼睛,打了一个哈欠,只是一擡头,就对上了一双如狼般的眼睛,他顿时打了一个激灵。
“你……你”还未等她说完,那人就忽觉脖子一凉,接着又是一热,随後他就见着自己脖子上被开了一个口子,而那口子正在汩汩的冒着血。
“噗通”一声,他倒了下去,眼睛瞪得很大,带着一丝懵懂。
温幽情擡手,取出了一张帕子,他动作优雅的擦了擦,随後,他道:“还有人,不让进的?”
那後方的侍卫,摇了摇头,温幽情见此,便将匕首,随意的丢在了一旁。
温幽情身後还跟着一人,那人穿着一身黑衣,他见到温幽情丢了东西,便立即擡手将那把匕首接住,随即收好。
他看向了走在前方的主子,温幽情绿色的衣裳的衣角上已经染上了一层鲜艳的红色。
温幽情向里走着,步子越来越快,他的理智趋近于极点,他好想将李隐捆在身边,为什麽李隐总是擅作主张,就不能依靠一下他吗?
这般想着步子倒更快了三分,温幽情身後跟着的那人,明显有些吃力了,他不知道为什麽,但知道主子非常的生气。
主子一气,他们便没有好果子吃,他心里祈祷李隐可以帮主子把火气给降下来,千万别在主子见着她之前,不见了,不然……
後果很严重,他摇了摇头,不敢去想。
温幽情步子突然停了下来,牢房里空荡荡的,可他的心里却是被怒火给塞得满满当当。
李隐。
你怎麽这麽不乖呢。
他见此,突然笑了,身後跟着的人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他心里苦闷,眼下是彻底的完了,他现在只求主子别对他发疯,其他的什麽都好说。
温幽情转过了身,他语气略带气愤道:“去宋王府。”
时至半夜,宋王府里来了不速之客,那人直接闯了进去。
屋内,烛火昏黄,轻轻摇曳,照着二人,将身影拉得极长。
裕陵认真的看着赵宋点着的位置,她面上思考,心却是乱的。
天色已黑,通常这个时辰,若是要留下来,便是要……
赵宋,见着她出了神,便轻轻的擡手敲了敲裕陵的头,道:“专注。”
可,门外突然传来一声叫喊,“温公子,那不可以闯,王爷已经睡了。”
这话只是客套话,毕竟这里的烛火还亮着。隐隐约约还可见寥寥,略微虚化的人影。
裕陵闻言起了身,只是刚要走,赵宋就拉住了她的手,对她道:“待着。”
他说这话时,看向的是窗外,盯着的是那个略微模糊的人影。
温幽情,看来你真的很在乎,李隐。
那,如果你见着她在本王怀里,你又是怎样的神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