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往暗影域的途中,气氛格外凝重。凌霜体内的寄生纹路虽被沉心莲暂时压制,却如同附骨之疽,时常在她运转灵力时泛起微弱的灼痛,仿佛在提醒着她那潜藏的威胁。苏寒则将万道轮残片时刻护在身侧,残片散的平衡法则不仅能抵御可能的寄生侵蚀,更能让他敏锐捕捉到沿途空间中游离的紫雾痕迹。
“紫雾的浓度在增加。”苏寒指着前方被淡紫色笼罩的山脉,那里是暗影域的边界“无光岭”,寻常修士踏入其中,灵识会被压制大半,“看来寄生体的源头离这里不远了。”
凌霜运转暗影之力,试图与周围的紫雾建立联系,以此定位源头。但刚一接触,体内的纹路便剧烈灼烧起来,一股陌生的意识顺着灵力涌入她的识海,耳边响起无数细碎的低语:“……容器……归来……墟主……苏醒……”
“小心!”苏寒及时将一道平衡法则渡入她体内,那股意识如同遇到壁垒般退去,凌霜闷哼一声,脸色苍白如纸。
“它在害怕万道轮的力量。”凌霜喘息着道,“但刚才的接触让我确定,源头就在无光岭深处的‘暗影囚笼’——那是暗影域用来关押重刑犯的禁地,据说里面封印着上古时期的邪物。”
两人穿过无光岭的瘴气,一座由纯黑晶石筑成的巨大囚笼出现在眼前。囚笼高达千丈,表面刻满了扭曲的符文,这些符文与凌霜体内的寄生纹路隐隐呼应,散出令人心悸的吸力。更诡异的是,囚笼周围的紫雾浓郁如实质,竟形成一道道漩涡,不断涌入囚笼深处。
“这些符文是‘锁灵阵’的变种。”苏寒凑近观察,指尖拂过一道符文,立刻感觉到一股强烈的禁锢之力,“但它不仅能锁住生灵,还在主动吸收周围的暗影本源……像是在喂养什么东西。”
凌霜的目光落在囚笼顶端的一块残破牌匾上,牌匾上“暗影囚笼”四个字已模糊不清,却在角落处刻着一个与“墟”字相似的符号,只是符号的末端多了一道锁链的图案。“这不是暗影域的手笔。”她肯定道,“暗影域的禁术符文虽阴狠,却不会带有这种‘献祭’的气息。”
就在这时,囚笼深处传来一阵沉重的锁链拖地声,伴随着一个苍老而嘶哑的声音:“……又来祭品了吗……还是说……是‘它’醒了……”
苏寒与凌霜对视一眼,运转灵力护住周身,缓步踏入囚笼大门。门内并非想象中的牢房,而是一片空旷的大殿,大殿中央矗立着一根直径十丈的黑色石柱,石柱上缠绕着无数道粗壮的锁链,锁链末端刺入地面,锁住了一个被紫雾包裹的巨大身影。
身影的轮廓难以辨认,只能看到它体表覆盖着与囚笼同源的符文,紫雾从它体内不断渗出,又被锁链上的符文强行吸回,形成一种诡异的循环。而在它周围,散落着数十具骸骨,骸骨上同样刻着寄生纹路,显然是被吸干本源而死。
“你是谁?”苏寒沉声问道,万道轮残片悬浮在身前,随时准备应对突袭。
那身影缓缓抬起头,紫雾中露出一双浑浊的眼睛,目光落在凌霜身上时,突然爆出一丝精光:“……暗影本源……纯净的……容器……”它挣扎着想要靠近,却被锁链死死拽住,出刺耳的金属摩擦声,“……三千年了……终于……等到了……”
“你是寄生体的源头?”凌霜握紧法则短刃,体内的纹路因靠近身影而剧烈跳动,“那些紫雾和被寄生的修士,都是你搞的鬼?”
身影出一阵低沉的笑声,震得大殿簌簌抖:“……搞鬼?不……我是在……孕育……孕育能让‘墟主’降临的……完美容器……”它的目光转向苏寒,“……平衡法则……万道轮的继承者……有趣……当年毁掉墟界计划的……就是你们的先辈吧……”
苏寒心中一凛:“你知道万道轮和墟界的往事?”
“知道?”身影的笑声变得癫狂,“我就是……墟界计划的一部分!我是……第一个‘容器’!”
随着它的嘶吼,紫雾突然剧烈翻涌,露出了身影的全貌——那竟是一具由无数法则碎片拼接而成的怪物,一半是人身,一半是兽形,体表的符文如同活物般游走,每一道符文都对应着一种被吞噬的法则本源。
“上古时期,墟主派墟使潜入各域界,寻找能承载墟界之力的容器。”身影的声音带着痛苦的回忆,“我本是暗影域的守护者,却被墟使擒获,强行注入了墟界本源,成为第一个试验品。”
它挣扎着扯动锁链,锁链上的符文亮起,勒得它血肉模糊:“他们想让我吞噬所有域界的法则,炼成墟核……但我守住了一丝神智,在即将成功时引爆了部分本源,毁掉了他们的祭坛……”
“那你为何现在要散播寄生体,寻找新的容器?”凌霜质问道,体内的纹路因共鸣而灼热难耐。
“因为……我快撑不住了。”身影的声音恢复了几分清明,“墟界本源在我体内不断侵蚀,锁链的封印也在松动。一旦我彻底失控,就会成为墟主降临的‘钥匙’,到时候整个域界都会被墟界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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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看向凌霜,眼中闪过一丝复杂:“那些寄生体,是我剥离出的部分墟界本源,我本想借此找到能净化它们的人……但它们在离开后产生了自主意识,开始疯狂寻找新的容器,反而加了灾难的到来。”
苏寒眉头微皱:“你如何证明你说的是真的?”
身影沉默片刻,从体内挤出一块巴掌大小的黑色晶体,晶体中封存着一段模糊的影像。苏寒接过晶体,注入灵力后,影像缓缓浮现——画面中,一名身披暗影战甲的修士正在与墟使激战,他的招式与凌霜的暗影法则如出一辙,却更加纯粹霸道。最终,他被墟使重创,强行注入紫色本源,痛苦地嘶吼着化作怪物,被锁链锁入囚笼。
“那是暗影域的初代域主,我的先祖。”凌霜的声音带着颤抖,影像中的修士腰间,挂着一块与她手中法则短刃同源的令牌,“古籍中记载,他在守护暗影域时神秘失踪,原来……”
“初代域主以自身为囚,锁住了墟界本源的扩散。”苏寒看向那身影,心中已然明了,“但你剥离的寄生体失控,反而让局势更糟。现在,我们该如何阻止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