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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1章 归零（第2页）
他泛红的眼尾蒙着层水光，直直望着沈宜修，像要将对方眼底的复杂情绪都剜出来细看。
沈宜修喉结滚动，月光般苍白的指尖抚上陆岑湿润的脸颊，拇指轻轻擦去将坠未坠的泪珠。
冰凉的触感让陆岑睫毛轻颤，对方声音温柔似弦音，“若有一天，师尊迷失在记忆的荒原，就循着心底的意走。”
夙和倾身，滚烫的呼吸拂过陆岑颈侧。
“师尊，我爱你。”
他的手指拨开陆岑颈间凌乱的丝，落在锁骨处的吻裹挟着灼热的温度，紫色的印记如昙花绽开，转瞬又隐入皮肤之下。
“这个印记，会代替我陪着你。”沙哑的呢喃里，他的唇轻轻吻过那片肌肤，“无论你会忘了什么，我都不会忘了你。”
“师尊……”
慕秉辰拉起陆岑凉的手，按在自己剧烈跳动的心口。隔着单薄的衣衫，滚烫的心跳声震得陆岑掌心麻。
“师尊，听见了吗？”
慕秉辰的声音，带着压抑的颤抖。
“晨光撕碎我的身影前，我的每一次心跳都刻着你的名字，跨越虚实，终将与你共振。”
说罢，牵起陆岑的手。
温柔地，落下一个吻。
“……”
陆岑红着眼眶抽泣，悲痛如影随形。
他张了张嘴，喉咙却不出半点声音。
他看着沈宜修的月白衣袍被虚拟世界的蓝光浸染，夙和眼底流转的不舍化作数据流消散，慕秉辰握着自己的手，一点一点消散。
此刻，就像他曾在书中无数次旁观角色的命运，如今轮到自己，竟连改写结局的权限都没有。
“别走”
破碎的音节，终于溢出。
却被虚拟世界关闭的嗡鸣，彻底碾碎。
陆岑踉跄着扑向那道正在收缩的光门，指尖堪堪擦过沈宜修垂落的衣带，布料却如幻影般穿过指缝。
“……为什么？”
他跌坐在地，望着空荡荡的屏幕。
喉咙间，泛起酸涩的铁锈味。锁骨处的紫色印记突然烫，却在他低头去看时，如同从未存在过般消失无踪。
“夙……和……”
记忆，此刻开始崩塌。那些温柔的抚摸、滚烫的誓言，正在被某种无形的力量吞噬。
陆岑慌乱地抓起手机，想要记录。
可是，手机却怎么也打不开。
“不！我不要忘记……！”
他疯狂敲击电脑键盘，搜索栏却跳出o错误——就像他在书中扮演的小配角，连存在的痕迹都要被系统彻底抹除。
“不……”
晨光爬上窗台，将他的影子拉得支离破碎。陆岑蜷缩在光影交界处，“我终究……不过是故事里的局外人……”
那些刻骨铭心的羁绊，在黎明到来时。
全都，归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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