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毓耸耸肩,半真半假地说:“我还在考察期,合格了她才答应嫁我。”
汤慈被他的信口胡诌噎道,从车内瞄他:“你不要随便乱说话啊。”
“我错了。”盛毓挑眉,从善如流地摊手:“下次看你指示再开口。”
司机哈哈大笑,从前座扭过头对汤慈开玩笑:“这小夥子靠谱,姑娘你就答应他吧。”
汤慈红着脸含糊地应了声:“您快开车吧,我快迟到了…”
再晚一会儿,她真不知道盛毓还会说出什麽惊世骇俗的话。
等司机发动引擎,盛毓终于正色,屈指敲了下车窗。
汤慈偏头看过去。
盛毓站在车外,淡声说:“落地发个信息,到酒店别忘了给我发给位置。”
汤慈隔着车窗和他对视,心里忽地涌上一股不舍的情绪。
但她看着盛毓平静无波的表情,只蜷了蜷指尖,轻点着头说好。
江城虽离南岭不远,但一出江城的机场,何骁就带汤慈去了客户公司。
聊完项目免不了又吃了顿饭,等结束後汤慈回到酒店已经将近晚上十一点。
她快速洗了个澡,躺到床上给盛毓拨去了电话。
电话铃声响了两秒就被挂断,汤慈听着手机听筒传来的忙音,犹豫着过一会儿要不要再打一通,手机屏幕就弹起了盛毓的视频通话邀请。
汤慈心口一跳,指尖按下接通键。
看到屏幕内的盛毓坐在办公室,她顿了下,声音不自觉压低:“你还在加班啊。”
“办公室没别人。”
汤慈“噢”了一声,提高了音量:“我到酒店了,刚给你发的地址收到了吗?”
盛毓颔首:“你怎麽回去这麽晚?”
“晚上和客户吃饭去了。”
房间内的空调才开,汤慈坐着觉得有些冷,一面和盛毓说着话,一面往被子里缩。
盛毓看着她的动作,眸光敛了敛:“把温度调高,身体不舒服提早跟我说。”
隔着手机,他的声音掺杂上细弱的电流,低沉又磁性。
拿着手机的手指紧了紧,汤慈把下巴埋进被子里,瓮声瓮气地说:“说了也没用啊。”
“怎麽没用?”
“你又不在江城。”
汤慈说完又猛地噤声,意识到自己话里的无理取闹,闹红了脸,清了清喉咙正色道:“我备着药呢,不会不舒服的。”
“我随时可以去。”盛毓扯起嘴角,嗓音压低,问她:“只要你说一句想我。”
汤慈和屏幕中的盛毓对视,居然真的被蛊惑到想顺从他的提议。指尖在酒店光滑的被单上蹭了蹭才醒过神,她蓦然意识到他们分开的时间还不足二十四小时。
“你别…闹了。”汤慈咽咽喉咙,不知是在劝自己还是在劝他:“我周五上午就到家了。”
盛毓转了转手中的钢笔,和她谈条件:“你回来的时候我不止要杏仁饼。”
汤慈转转眼睛,顾左右而言他:“听说江城的水蜜桃也很有名……”
盛毓眸光一暗,嗤道:“讨什麽我说了算。”
汤慈慌忙把电话给挂了。
几秒钟之後,她回了给她连续发来几个问号的盛毓一个笑脸,谎称自己手机电量告急蒙混过关。
周五汤慈并未按照原计划回南岭,关于项目的设计,客户和她産生了分歧,因此何骁又带着她在江城加了一天班,航班改到了周六。
盛毓接到她的电话时,对她的工作安排颇有微词:“何骁就这麽压寨你的?”
汤慈看了一眼几步开外的何骁,谨慎地捂住了手机:“就剩一点小事,很快就忙完了,也就比原定的时间晚一天而已,你不要生气啦。”
盛毓不置可否地哼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