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毓让她们在店内等,他去停车场将车开过来。
他走後没一会儿就给容月打来了电话,车被一辆suv挡住,现在正在等车主来挪车。
容月挂了电话,指了指楼上对汤慈说:“怎麽等都是等,陪小姨去逛个街?”
汤慈点头,收拾书包:“好。”
商场一楼遍布昂贵奢华的奢侈品店铺,容月挑了近几年很热门的一家店进去逛,并让汤慈给自己参谋,说要送给一个侄女。
汤慈挑中一条花朵形带钻项链,容月满意点头,直接去柜台结了帐。
从店内出来後,两人坐在商场门边继续等。
容月将手中的礼盒朝汤慈递了递:“这是小姨给你的谢礼。”
汤慈脚步向後挪了挪,讶然推拒:“我不能要。”
容月耐心道:“这是你帮小毓补习应得的。”
汤慈也解释:“补习我也拿到奖学金了,不该再要您的东西。”
容月不由分说把礼盒放到她手中:“他是他,我是我,小姨愿意给。”
汤慈讷讷捧着礼盒,像拿着个烫手山芋,小声问:“可是这条项链很贵。”
容月温柔地笑了:“对小姨来说就是个小费。”
汤慈这才稍稍松口气。
落地窗外的夜色被薄雪覆盖,漆黑夜色都显得柔和了不少。
容月指尖摩挲着托特包的肩带,忽然压低声音,对汤慈说:“小慈,小姨能不能拜托你一件事?”
盛毓撑着柄黑伞到商场大门处接人,他人刚站定,容月结了通电话,说自己有朋友来接,让他们先走。
“小毓路上开车小心,”容月嘱咐:“把小慈安全送到家。”
盛毓淡声:“您今天也别喝酒了。”
容月比了个发誓的手势:“最多和朋友吃个宵夜。”
盛毓嗯了一声,把伞撑到汤慈头顶,带着她下台阶。
轿车临时停在便道,台阶下已经蓄了层薄薄积雪,脚踩下去松软见底。
汤慈上车前跺了跺脚,看不见雪的痕迹才上车,这次坐的是副驾驶。
一路上,汤慈的双手都没闲着,不是相互绞紧,就是无声地拨动安全带。
车缓速开进小区,盛毓才淡声问:“有事?”
汤慈倏地松开揪着真皮坐垫的手指,慌张摇头:“没有。”
盛毓将车停在汤慈家楼道前,侧目睨她:“想做什麽直说。”
汤慈顿了顿,鼓起勇气问:“我……能和你聊聊天吗。”
盛毓解开安全带,“说。”
汤慈有样学样,也解开安全带,微偏过身体去看他:“盛毓,你有没有想过以後上哪所大学呢?”
盛毓重复她昨天的话:“看高考成绩。”
“也可以不用的。”
盛毓扯了一下嘴角:“什麽意思?”
“你还可以申请留学。”汤慈擡眸和他平视:“这样能选一个比国内更好的大学。”
盛毓语气很平:“就为了这个出国?”
而且,不用再和糟糕的盛家有牵扯。
这句话,汤慈犹豫着没说。
她吞了吞喉咙,斟酌一会儿,声音很轻很缓:“刚刚听小姨说,你妈妈以前一直想和你去澳洲生活,你能去的话,你妈妈在天上会感到开心的。”
空调的暖风还呼呼吹着,可车内的气氛已经降至冰点。
盛毓的眸光僵住,反射着寒光,他定定看了汤慈一会儿,才冷嗤:“汤慈,你有什麽资格说这种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