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毓拿着手机站在电梯门边处理公务,电梯在一楼停靠时也没让开。
电梯继续下行,到达停车场。
他这才收起手机擡脚出去。
汤慈惴惴走在他身後,指尖在口袋里蜷缩着。
到了车边,盛毓先是拉开副驾驶的门,才绕过引擎进了车内。
汤慈握着车门上车时偷偷地提了一下嘴角。
轿车停在附院西门前,汤慈拎着包下车,盛毓在车内问:“几点检查完?”
“大概十二点。”汤慈关上车门,转过身很乖地对他说:“你来的话还是在西门。”
盛毓微挑起眉梢,从窗内伸出手在她嘴角蹭了一下。
汤慈睁圆了眼睛:“?”
盛毓好整以暇地说:“你脸上沾了牙膏。”说完他轻点油门,轿车从医院大门驶离。
留汤慈站在熙熙攘攘的街道,擡手在他触碰过的地方用力搓了搓。
汤慈照往常一样将各项数据检查完,拿了药就往朝大门外走,经过门诊大楼的花坛时,忽地被一道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叫住。
她转过头,在刺眼的阳光下看到一个低矮瘦小的中年女人。
汤慈怔了几秒才认出是秦玲,之所以没有第一时间认出她来,是因为眼前这个女人看起来形容枯槁,和从前身材丰满眼冒精光的模样判若两人。
“小慈。”秦玲又叫了她一声,手中提着一个装检查单的文件袋,快步走到她跟前。
汤慈看清她刻意的谄笑,想到她曾经的所作所为,喉咙犯上阵阵恶心:“有什麽事?”
“我今天来检查身体,看见你吓了一跳,比以前更漂亮了,”秦玲像是没发觉她的排斥,自顾自地说了起来:“之钱你爸抛下你,我劝了好久,哪想他根本就不听我的……”
她说着居然真的挤出几滴眼泪。
汤慈眉心皱紧:“没事我先走了。”
秦玲立刻用双手紧紧攀着她的手臂:“小慈,你不能走啊,看在这麽多年的亲情面前,你得帮帮我啊。”
“我跟你没亲情,无论什麽忙我都没义务帮你,”汤慈忍着恶心甩开她的手:“你有时间在我面前哭不如去求汤建伟。”
秦玲脸色一下变了,咬牙切齿地说:“你爸就是个混蛋,他自己生意失败欠了一屁股债,把我辛辛苦苦攒的钱都拿走了,现在人影不见一个,就连小宝也是他害死的!!”
她说着牙关开始打颤,手指不停地捋动文件袋,眼睛紧紧盯着汤慈。
汤慈被她盯得心口发紧,攥紧托特包的肩带:“你早就知道他是个混蛋,是你自己非要跟他的。”
秦玲扑哧笑了出来,语气阴冷:“我知道你看不起我傍你爸的行为,但你还不是和我一样,靠傍男人生活。”
汤慈不想再听她的疯言疯语,绷紧嘴唇离开。
秦玲却不依不饶地叫嚷起来:“我早上看见一辆豪车送你来的医院,是那个盛家大少爷吧。”
汤慈的脚步猛地顿住,呼吸急促地转身瞪着她:“你什麽意思?”
“谁不知道你高中就跟他搞在一起了。”秦玲眼里闪过鄙夷,耸着肩说:“我跟你爸走後,你直接就搬到他家了吧。”
“真要论起来你们的关系比我和你爸更肮脏,但结局都一样,”秦玲朝她一步步逼近:“等他哪天玩腻了,你就是被扫地出门的命。”
烈阳当头照着,汤慈却浑身发冷,她动了动嘴唇,想辩驳,却找不到任何证词。
风中鼓动着刺耳的嗡鸣声,身後忽地响起一道沉冷的嗓音:“汤慈。”
汤慈讷讷转头。
盛毓迈着大步朝她走了过来,走近了,宽大的手掌将她拢进了怀里。
秦玲彻底僵住,扭曲的五官抖动着看向来人。
盛毓微眯着眼睛,看秦玲像在看什麽上不得台面的脏东西:“她跟你还真不一样。”
“我们家她说了算,所以真要扫地出门——”他一字一顿地说:“那也是她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