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栖的酒店就坐落在中心街道中段,白色外墙原本和安静的景色融为一体,此刻却被泼上了猩红的油漆。
远远看着触目惊心。
汤慈下了出租车快步朝酒店方向走,在看清院内推搡的人群时,她迈开脚步跑了过去。
几个混混模样的男人将项文团团围住,嘴里在大声叫嚣着什麽,一旁的保安和施工队的人员正满面焦急地拉扯外围的人,场面混乱成一锅粥。
“你们住手,我已经报警了!”汤慈边跑边举起拨通报警电话的手机。
几个混混一听就要跑,又不甘心似地推了把项文,等项文摔倒在地,他们神情激昂地骂了几句,就一哄而散。
保安将项文拉起来,想去抓那几个逃窜的混混,被赶到的汤慈拦住:“让警察来处理吧,这个时候我们不能冲动。”
项文看着汤慈跑的泛红的脸颊,语气无奈:“汤小姐您怎麽来了,盛总知道您来这麽危险的地方该怪我了。”
汤慈给他递了张纸巾,温声保证:“咱俩都不说,他不会知道的。”
项文接过纸巾抹了把脸,看着外墙叹气:“整面墙都得重新返工了。”
汤慈看着墙上刺目的油漆印,鼻尖一酸,喉咙微哽地问:“盛毓找到应对的办法了吗?”
“还在联系爆料的媒体。”项文看了汤慈一眼,似是犹豫了几秒,最终什麽都没说。
汤慈看出他表情的不自然,以为这涉及到云栖的机密,就没再追问。
他们在院内等了一会儿,民警就赶了过来,看完现场,做完笔录,时间已经到了中午。
等保安和施工队的人离开,汤慈才好意思问项文:“盛毓昨晚在公司休息的吗?”
项文先是点点头,又老实地说:“算不上休息,盛总就在办公室阖了会儿眼,早饭没吃就开会去了。
汤慈心口揪了揪,嗓音发紧地追问:“那他现在忙完了吗?”
项文敛眸看向手机:“现在还在开会。”
“那我…能去给他送个饭吗?”汤慈轻声问。
“当然可以。”项文顿了一下:“但您不一定能见到他。”
“没关系。”汤慈立刻说:“我把饭放他办公室就走。”
去盛毓常吃的餐厅打包了几个菜之後,汤慈自己来不及吃饭,径直去了他公司。
一到云栖,凝重的气氛就扑面而来,大厅内的员工各个埋头忙碌,会议室厚重的大门紧闭,隐约能传出几声讨论。
汤慈轻手轻脚来到盛毓的办公室门口,敲门後没听到里面应声,她推门进去。
办公室内正如项文所说空无一人,盛毓还在开会。
把餐盒放到茶几上之後,她去盛毓的办公桌上找到纸和笔,俯在桌面上给他写记得吃饭的提醒。
笔尖才落下句号,偌大的办公室响起开门的咔哒声,盖笔帽的动作滞住,汤慈偏头看向大门。
原本被她虚掩住的门,此刻朝内大敞着。
门边站着的几个人纷纷朝她投来目光,表情各有不同。
为首的盛毓原本正沉着脸同下属说话,一擡眼看看到她,蹙起眉毛向上挑了挑。
汤慈惴惴放下钢笔,指尖按着桌面说:“我来给你送个饭……”
“这就走了。”她说着就从办公桌离开。
盛毓却没理她,侧目瞥向公司一衆高管:“我先吃个饭?”
衆人纷纷应和,几秒钟就从门前散了个干净。
盛毓擡脚进入室内,阖上门的时候顺便落了锁,转过身时堵住了汤慈的去路。
“给你带了樊楼的菜,你最爱吃的那几道。”汤慈指了指茶几上的餐盒,擡眸讷讷看着他:“你很饿了吧?”
“是很饿。”
盛毓淡声说着,搂上她的腰,稍一用力就将她抱了起来。
被他推着坐上办公桌的时候,汤慈脸蓦然热起来:“你不是饿了吗?快去吃饭啊……”
“不急。”盛毓挺直鼻梁在她绷直的脖颈上蹭了一下:“先吃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