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儿,孟长明的脸色缓了缓,不过也没好上多少,他盯着孟亭,语气和命令没什麽区别:“刚才我接到电话,盛氏取消了和我们接下来的所有合作计划,没有盛氏的合作,公司和破産没什麽区别。”
“爸……”孟亭不明所以。
“你以後多去和阿晚走动走动,打好关系,这次我的寿宴你全程辅助阿晚,多捧着她点儿。”
吩咐完,孟长明筷子一推,一点都吃不下。
他站起身,朝着楼上走去,心里忽然有点想念亲生女儿孟疏晚。
如果是孟疏晚,肯定不会给他惹出这麽多事情,还会在他没开口时,就把一切都处理好,哪儿像……
孟亭暗中咬牙,却不敢说一个不字,说到底,她的一切都仰仗孟长明,孟长明过得不好,她也别想好!
可同样是女儿,面对孟长明不掩饰的偏心,要她吃下哑巴亏,她又不甘心。
孟长明不是让她好好听孟疏晚的吗?
她一定‘好好’听话。
*
次日一早,孟疏晚已经熟练到仿佛进自己家一样,来到对门儿吃早餐。
刚走进来,就听见徐旻的声音。她正在对‘盛栖野’汇报最近的工作情况。
听见他们在谈工作,各种专业词汇彪出来,孟疏晚听得脑袋大,她後退一步,打算回自己房间随便垫巴点面包得了。
“……昨晚您吩咐的事情已经交代下去了。”徐旻声线平直:“孟总那边因为您突然取消合作,一直想要见您一面。”
孟疏晚顿住脚步,下意识屏住呼吸,想要听清楚他的回答。
“以後这种事情不需要问我。”盛道桉合上文件,递给徐旻,异常的肃冷。
徐旻:“好的。”
两人又聊了点工作,徐旻便拿着文件,打算回公司接着处理工作,正走出门,迎面就看见孟疏晚支棱着耳朵的模样。
孟疏晚讪讪笑了笑,打招呼:“徐小姐,早上好。”
徐旻似乎对于她的大胆早有体验,并没有表现出什麽诧异的神色,对她点了点头,又想到她看不太清楚,于是回应:“早上好,孟小姐。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孟疏晚赶紧让开,徐旻离开後,她扒拉着墙面,朝餐厅望了眼,依稀能看见‘盛栖野’的端坐的模样。
要不是她偷听,她都不知道他为她找了孟家的麻烦。
盛氏的掌事人到底是盛道桉,公司里的弯弯绕绕她不太清楚,但她也明白,‘盛栖野’如果要为她出气,去找孟家的麻烦,至少也要知会盛道桉。
盛栖野有多骄傲,她一直都非常清楚,让他低声下气去求人,哪怕这个人是他大哥,也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
可他还是做了。
想到这里,孟疏晚折返回到餐厅,浑身气势大开,仿佛要干什麽大事。
盛道桉放下正在看的合同,挑了挑眉。
“谢谢你,真的,谢谢你。”孟疏晚双手撑在餐桌上,上半身前倾,正对着男人,真诚说道。
女人的眼力亮光灼眼。
一时之间,盛道桉不敢对上她的眼,生怕有什麽东西掩藏不住,哪怕明知她看不见。他侧头躲开,便看见餐厅的转角有一个视线盲区,刚才应该是她站在那里听见了什麽。
盛道桉眸光微动,既然被发现他对孟家做的事,他再遮掩,反而显得他别有居心。
他正要应声接下她的答谢,就听见下一句话,像一把尖锐的刺头,狠狠捅进他的心脏。
“阿野,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
盛道桉心中一窒,说不出的苦涩弥漫。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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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度十七岁时,许流筝曾受人所托,养过他一年。
别学坏。
这是许流筝对他的唯一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