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宴
顾思渡当然会选择姜予梵,选择菩萨,他甩开了姜耀光的手,站在了姜予梵和姜耀光的之间,他说:“姜大人,您请回吧,木已成舟,这是不能挽回的定局了,您在这里大闹也不能挽回什麽。”
“好啊,顾思渡,亏我是真的想要结交你,想要你来我的麾下,成为我的人,你就是这样报答我的。我真是看错了人,我早就该想到你和姜予梵是一夥的。”
“是吗,你是真的看重顾思渡吗?”姜予梵却不依不饶,“你难道不是看重了顾思渡口舌言辞犀利,你想要拉拢他,让他成为站在你面前的刀,你想要找一个最能说话的人,把你那些不能说的却想要得到的好处,都借他人之口说出来吗?”
姜耀光是什麽样子的人,姜予梵最清楚了。
曾经的那些疑惑,只需要花些时日就可以想明白,顾思渡被人看见那是因为他的诗句,是因为他的锋芒,而这锋芒,是会害死顾思渡的,是会把顾思渡推到风口浪尖上的。
没人会管顾思渡的死活,若是顾思渡被打倒了,无非就是再换一个人。
姜予梵说完这句话,顾思渡愣住了,他回过头来看着姜予梵。他从未想过自己会是这样被姜耀光选中的,这和他的才华根本不相干,只是因为他长了一张嘴。
顾思渡转过头来看着姜耀光:“姜大人,是这样吗?”
若是这样,那麽他就一直都是刀俎之下的鱼肉,一直都是砧板之下的牛羊。他曾经是有多痴傻,竟然想要拼命往这死局里头钻。
姜耀光没讲话,但是眼神之中有着躲闪,最後姜耀光只能无力地辩驳道:“你怎麽能随意听一介女流的话,就这样任人挑拨?”
“这样一看你也不行,还好你没有在我的麾下。”
错的成了顾思渡了是吗?
都不用姜予梵开口了,顾思渡自己上前:“所以姜大人宁愿收了许多的礼,都不会把晋升令给我的主事和我的同僚,那是因为你知道他们根本就不会为你冲锋陷阵,不能为你纸笔安天下,所以就算是我没有给你送礼,你还是会选择我。”
“你只是想要利用我。”
都明白了,都说得通了,姜耀光为什麽不用顾思渡送礼,为什麽不放弃顾思渡,为什麽不接纳主事和同僚。
这些都和顾思渡的才华无关,顾思渡的才华并未被人瞧见,从来都没有。
这一切都是顾思渡自己的畅想,自己镜花水月的虚妄。
他顾思渡在别人的眼中算什麽呢?
而眼前这个无恶不作的人,他曾经以为光风霁月,两袖清风的姜大人,竟然还将所有的责任都推卸给了旁人,还来问责他和姜予梵。
“姜大人,您走吧,这里不欢迎您。”顾思渡下了逐客令。
“好啊,你们给我等着,姜予梵,你真的要把事情做得这样决绝是吧,我可是你的父亲!”
“是吗,您是我的父亲吗,那麽为什麽顾大人从来都不知道您还有个女儿,您不是只有个儿子吗,”姜予梵越说越激动,越说脸颊越是通红,她不顾着顾思渡的阻拦,来到顾思渡的身边,“姜耀光,早在八年前你与我断绝关系的那一刻,你就再也不能用父亲这个身份来压制我了。”
“可是你用了两次,不懂分寸的,一直都是你。”
不要脸的,最没有能站在这里的底气的人,就是姜耀光。
姜耀光还想要上前争辩几句,但是顾思渡已经喊了下人来到院中,请了姜耀光出去。隔着远远的距离,姜耀光看着自己的女儿和她身边的顾思渡,他不能占取任何的便宜。
他的女儿,已经不是从前那个很好欺负的人了,她长大了。
他冷冷一笑,对顾思渡道:“你就是姜予梵身边的一条狗。”
“你竟然也愿意当一条狗。”
顾思渡这些话听了,并未有什麽样子的反应,他知道这是激将法,就是要让他生气。姜耀光在他这里已经没有了那些高官的光环,姜耀光在他的眼中,不过就是忙忙碌碌的一个为名利奔走的人。
还是个抛弃了自己的女儿,可耻的人。
这样的人不配说别人,更不配说他。
这一次是他护在了菩萨的面前,虽然从前他没有亲历菩萨的那些痛苦,但是如今他也是参与其中了,他与菩萨有了共患难的起始,他的菩萨说什麽做什麽都是对的,姜耀光被贬是他活该!
他要回去,重新拜一拜他的菩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