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思渡,你想过没有,你这同僚去姜家做什麽?”姜予梵问。
“或许是去说我坏话,让姜大人别考虑让我晋升?”顾思渡答道,他和这位同僚本来也没什麽恩怨,应该是眼红,想着自己也要这样的机会吧。
“他也想要晋升令?”
“那我问你,一个想要晋升的人,会给主事送礼的人,会给姜耀光带去些什麽呢?”
“那自然也是金银。。。。。。”顾思渡说完也明白过来了姜予梵的意思,他顿了顿,“你是说他今日是去给姜大人送礼的?”
姜予梵不置可否。
“这不对吧,他已经给主事送礼了,再去给姜大人送礼,不就越过了主事吗,若是主事知道了,恐怕是要生气的。”
“再说了,他去的时候手中也没拿着东西。”
姜予梵说:“若是拿了东西,被人瞧见了那多不好,若是他光明正大,只是为了去说你坏话,为何不能挑在白日,非要选在傍晚?”
“只有拿着东西才能算是送礼吗,金银丶票子这些揣在怀里还更方便些。”
姜予梵的每句话都足以让顾思渡哑然。
顾思渡仔细回味着,他想起了那同僚不断地摸着自己的心口,似乎是在担心有什麽东西从怀中掉落一般。菩萨可没有和他同去,没有看到那人进姜府的场景,但是菩萨却能够一语中的。
他越想心中越是震撼,原来这人心是不能够满足的,既然顾思渡可以从翰林院离开晋升,那麽他为什麽不行呢?
既然要离开翰林院,那麽为什麽旁人不行呢?
既然离开了翰林院,那麽主事是否生气,就成了不重要的事情了。
在利益面前,给谁送礼,捧谁臭脚都可以更换。只是,顾思渡摇摇头:“不可能,姜大人不是这样的人,是旁人有心,但是姜大人看中人品,朝中人人都称颂着姜大人的名声。”
“他是不是这样的人,交给时日去证明,”姜予梵不和顾思渡争辩这些,她说,“顾思渡,你要不要和我打个赌?”
“赌什麽?”顾思渡停止了思索,对这个极其感兴趣。
若是打赌输了,他就可以提出一些非分之想,菩萨是不想答应但也只能答应的。
“赌赢了如何,输了又如何?”顾思渡已经开始想彩头了,“若是菩萨赢了,我给菩萨赔罪,满足菩萨的一个心愿,若是菩萨输了,菩萨就要满足我的一个心愿如何?”
顾思渡想,若是他赢了,他就要菩萨与他同游赏秋景,看红叶飘扬,他要在那样的美景之中,悄悄握住菩萨的手。
“明日你去姜府门口,我猜明日翰林院的主事会去光顾。”姜予梵开口,她坚信自己是不会输的,她的父亲是什麽样子的人,人性是什麽样子的,姜予梵清楚。
她只能用这样刺激的法子,激起顾思渡的胜负心,哄着顾思渡明日再去姜府的门口守候。
激将法有用,顾思渡第二日果然又坐在了昨日的茶楼。
同样的位子,同样的茶水,同样的店小二。
今日的顾思渡学聪明了,他先将茶水点心都选好,他有了经验,可以不让店小二再埋怨他要耗在这里一整日。
今日又是一场漫长的等待。
顾思渡坐好後就在心中虔诚祈祷,今日翰林院主事可千万不要来啊,只要今日主事不来,他就可以和菩萨同游,就可以名正言顺地站在菩萨的身边,悄悄嗅着菩萨身上的味道。
菩萨,他的菩萨。
有了祷告的真心,时日也好消磨,但是连续两日光顾茶楼实在是太过稀奇古怪的事情了,总是要惹人怀疑,让人多心,忍不住要问一嘴的。
吃饱了撑着的店小二手中抱着托盘,在给别人送完茶水,闲来无事後,慢慢悠悠蹭过来,来到顾思渡的身边去。
“顾大人近来很有雅兴啊,天天就来我们这里喝茶。”
“明日您还来不来啊?”
祈祷中断,顾思渡睁开眼,看着店小二,他忍不住生气,对店小二道:“别来打扰我嗷,我有正事要做。”
刚刚店小二来,这兆头不好,打断了他的祈祷,会让神佛觉得他不是真心的,那样愿望就不灵了。
话音刚落,顾思渡看向窗外,随後他脸色大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