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暮被他说的愣了一下,须臾才反应过来,“你?……你?是离子行?”少?女脸上的憧憬尽数收起?。
女孩盯着?他身上的白色西装,不明白,“可你?今天明明穿的是黑色西装啊。”
“嗤!”离子行忍不住笑了,“要不是换了一件衣服,我哪能看到?这么精彩的戏码?”
“还给我!”女孩被他说的气恼而羞囧,伸手,白净纤长的手上掌纹干净的很,瞧上去清秀如人。
君子不食嗟来之食。
离子行对?这种被认错而收到?的小玩意儿没有半点兴致,“呵!”他冷笑一声,从袖扣上拽下来扔在?对?方手心里。
谁知道那东西圆滚滚的,在?女孩手心里翻滚了下便滚落下去。
“呀!”女孩惊呼一声。
朝暮身上的女仆装裙摆宽大,小星星砸在?她裙子上,随后?悄无声息地?落在?地?上,不见了。
朝暮盯着?自己空空如也的手心,赶忙去地?上找寻,“去哪了?”却怎么也找不到?星星的身影。
这差错出的莫名其妙,她难免有些?头疼,“唉。”女孩叹着?气压了压宽大的裙摆,艰难蹲下身子,借着?昏暗朦胧的光线找着?星星的影子。
离子行见她为了一个不值钱的玩意儿如此,高高在?上睥睨着?女孩,嘴里的话带着?冻僵人的温度:“离子言马上要和妍珍订婚了,他没告诉你?吗?”
蹲在地上?找东西的女孩闻言没有理睬,继续在地上?找袖扣。
长手长脚的男人见状双手环胸,居高?临下的瞧着她,半晌,没得到半点回应的男人轻轻皱眉,他蹲下身望着女孩:“不信?”
朝暮当然不信!
离子行这家伙一贯喜欢恶作剧,订婚这种一听就?不靠谱的话?,肯定又是他作弄自己的把?戏。
朝暮懒得跟他说话?,专心低头找东西,看上?去努力又仔细。
但其实朝暮找的有些艰难,房间内光线太过昏暗,轻微的夜盲症在这时出来捣乱,她摸索着,视线中一片朦胧,许久,依旧徒劳无功。
离子行这种大少爷什么时候被人这样晾着过,他嗤笑一声,抓住女孩在地上?磨挲的手,不让她继续,“这么努力想要找到这个东西,就?为了送给你的子言哥哥?”
从今天见面开始,这个人就?一直在存心找自己的事?,“松开我。”朝暮挣了挣他的手,没能挣开,只?能无奈抬眼瞧他,“你……”
“先回答我的问题。”离子行打断道,“是还?是不是?”
朝暮下意?识用?手去扶眼镜,却毫无阻挡地碰到了脸上?的皮肤。
她又紧张了。
朝暮愣了一瞬,然后?故作自然地挠了挠脸,以此掩饰自己说不通的动作,然后?心虚地瞥向对面的男主。
对方目光幽深、正一瞬不瞬地瞧着自己,锐利的目光如同剑雨一般朝她袭来。须臾,朝暮才艰难地别开眼睛,梗着脖子:“是。袖扣虽然不值钱,但也?是我用?心准备的礼物,当然不能随便丢了。”
“那你就?尽管去送吧。让我想想……现在你的子言哥哥应该正在宴会厅招待客人,”离子行按住她想要挣脱的手,在女孩皱起的眉头中,凑过去抵在她耳边,咬牙:“过不了半个小时,父亲便会当着所有人的面宣布他们俩的婚事?。”
朝暮被他呵出的气烫到,耳朵里仿佛钻进一只?小虫子般,痒的不可思议,她红着脸躲了躲:“别离我这么近。”
离子行不由分说将要远离的人拽回来,“今天祖母的生日宴,s市有头有脸的人几乎全来了,明天s市整个上?层圈子都?会知道这件事?,你觉得自己这不值钱的小玩意?儿?在两个庞大的家族面前,能扛得住几分?”他眼睛死死盯着女孩耳朵上?那颗红痣,神情晦暗不明。
“放开我,子行!”对面男主的力气大的跟牛一样,朝暮用?尽了力气都?挣不开他的桎梏,耳朵上?不断传来的热气还?在继续,她又气又急又痒的难受。
无可奈克之下,朝暮干脆心一横,将面前的人推倒。
“呀,别……”谁知对方倒在地上?都?不肯放开她的手,女孩被男主扯着倒在了他怀中。
即使?是倒在?地上?,离子行仍不肯放开她的手?,朝暮挣扎了好久,谁知越挣扎他便越用力,扯得她手?腕发疼。
之前也没发现离子行是这样死缠烂打的人,朝暮不知道他今天究竟受了什?么刺激,知道自己挣不脱对方的桎梏,只能停下?来,打算跟他好好谈谈。
谁知一抬头?,却看到那人正面无表情地冷冷打量着自己,也不知道他这样看了多久。
男主的神情太过陌生、冷峻,朝暮缩了缩脖子,下?意?识想要逃走,然而人还在?他怀中,只能硬着头?皮开口:“怎、怎么了?”
“你……”离子行眼睛一错不错地瞧着她,仍用那种陌生又锐利的眼神,朝暮直觉不会是什?么好话,她的心微微悬了起来,垂下?眼睫,不敢看他。
不断颤抖的眼睫,却显示出她内心的不安。
就在?朝暮惴惴不安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越来越近,直到一抹阴影悄悄笼罩在?两人身上?。
来人许是没想到会看到这样的场景,急促的脚步声戛然而止,周遭寂静可闻。
朝暮看不到来人是谁,想到两人还维持着倒地的姿势,立即涨红了脸。
她挣扎着想要爬起来,身下?人抓着她的手?又紧了一些,那双锐利的眸子越过她看向门口,冷峻的眼神又染上?几分晦暗不明的色彩,朝暮分辨不出那里面是什?么,轻着声音央他:“你先松开我,让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