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都按你说的办。”
“不回家过年啊?”我妈看起来有些失望。
“有演出,以後还可以回家嘛。”我隔着屏幕跟她再见。
保温桶我洗干净还给了徐文,现在就是每天去剧院合奏。毕竟之前都没合作过,需要磨合。
主办方还想让我来个独奏,但我拒绝了,原因是我想早早回家吃饭。
我坐在大提琴首席的位置,往台下四处乱瞟。就在我看得眼睛酸痛的时候,我在角落里看见了谢遥。
他发现我看见了他,笑着朝我挥手,我点点头示意。
他以前,也是躲在角落里看我表演吗?
我不再在意台下,只是专注地看着指挥,听着周围乐器的节奏,完完全全地沉浸在这场演奏中,恍惚间,我好像回到了我还在上大学的时候,跟乐团里的人一起演出。
那个时候我的琴弓被砍断了好几次,松香也被摔碎了很多。不过我学聪明了,总是会带备用的。就是浪费了我很多钱。
演出结束,我跟谢遥提前走了,我没参加最後的谢幕,给他们的理由是家里有人等着我回去做饭。
“行啊,你给我做饭也行。”谢遥笑着对我说,还塞了塞我的围巾。
我把脸埋起来,“那还是别了,大过年的,别作践自己。
谢遥家装饰很简单,极简的北欧风格,跟他的表面看起来一样冷漠。
他把提前准备好的食材拿出来就开始翻炒,还和了面,做成剂子後让我擀饺子皮。
我就只会擀饺子皮,别的也帮不了他。
他炒完菜就回来包饺子,让我去烧水。
忙活到凌晨三点,我俩吃上了热乎饭。
吃了一口饺子,觉得世界上也没有什麽过不去的事。
“好吃吗?”谢遥问我。
“太香了!”我朝他比了个大拇指。
他也比了个大拇指,微微倾斜,让他的拇指跟我的拇指相碰。
好熟悉的动作。
吃了两个小时的饭,也就甭睡了。
我们给各自的父母倒了新年好,他们都很高兴,在电话里我还能听见放鞭炮的声音。
“我们要放烟花吗?”谢遥摸了摸我的头发。
“你买了?”
他点头。
“好。”
于是我们两个人在新年的第一天,开车去了海边,放了属于我们自己的烟花。
虽然烟花放到天上谁都可能看见,但我还是贪心地希望只有我们两个人拥有。
我们把放完烟花剩下的垃圾收到袋子里,毕竟保护环境人人有责。
凌晨的海风很凉,天也微微亮。
“阿遥,新年快乐。”我对着海面大喊。
他走到我身边,轻轻地对我说,“小玻璃,新年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