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适应了黑暗的方晏春死盯着眼前的人,他发现自己用了半年时间来观察周恪,最後交上的论文却是一篇彻头彻尾的怪谈。
这个周恪比他还会演戏——他们都在扮演最寻常的人类。
快要断气的方晏春突然就笑了,他感觉到周恪望着濒死的他时逐渐炙热的目光,也感受到紧贴着自己的那具身体因为他的痛苦和恐惧发生的变化。
周恪y了。
还真的是个变态啊……
方晏春这麽一笑,周恪反倒愣住了。
被压制的人不再挣扎,紧绷着的身体像被解开的丝带,优雅又漂亮地舒展开。方晏春这一次拼尽了全力,不是试图挣脱,而是尝试取悦。
反正都是堕落,用这种方式也未尝不可。
方晏春微微仰头,将自己的喉咙更多地展示给对方。
别只是掐啊,你可以撕咬丶啃食,将我的骨头和血肉搅拌进此刻的晦暗中。像汉尼拔享用自己的猎物那样,享用我。
方晏春笑着看向周恪,眼角挂着视死如归媚态,像是铁了心要成为他的晚餐。
然而周恪掐着他脖颈的手却松了下来。
突然之间呼吸通畅,方晏春狂咳不止。
没等他缓过来,人就已经被周恪再次揽入怀里,狂风暴雨般亲吻。
这吻也是狂野的,更准确来说是有些狂躁,它掺杂着粗重的喘息和浓重的血腥。
方晏春开始回应他,手也主动环抱住了那个几近癫狂的男人。
周恪不对劲。
他或许不是汉尼拔,但也绝非善类。
在某些瞬间,方晏春甚至有一种自己是周恪救命稻草的感觉,那激烈的吻里似乎藏着很多不可言说的慌乱。
此刻在害怕的是周恪。
抱着他的人开始发抖,开始大汗淋漓,那只火把一般燃烧着的手顺着他被解开的kyao探进去,毫不留情地包裹了他。
方晏春被握得哼了一声,那感觉太难以描述了,像是被火舌卷着,抛进了翻滚浓浆的火山中。
“周恪。”方晏春不知怎的,突然叫了他的名字。
周恪咬住他的嘴唇,低吼道:“闭嘴!”
方晏春不再出声,只是感受着对方快要炸开的心跳,在一阵混乱中,体会到了身体被斩开的疼痛。
上帝,你此刻在吗?
睁开眼看看你的信徒吧,你那虚僞的信徒正在背叛着你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