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源不断的力量随着阵法涌入他体内,趁着他力量散尽,占据他的灵脉,被操控着往丹田而去,那里已经有无数星子凝成圆球,静静等待被推入丹田,彻底融合。
炼化的过程对于成镜而言,是漫长而痛苦的,北溯需要再次使用灵源保证鳞舞的力量与成镜的身体不会溃散,这很危险。
灵源已经耗费大半,再这麽用,灵源用尽,她会死。
但她不在乎,她只想修复好鳞舞,且享受着用灵源炼化成镜的过程。
将自己的力量充满他的灵脉,下一步,便是神魂交融,以神魂之力将鳞舞的能量与他融合,在他的丹田稳稳扎根後,便成功了。
剩下的只等他将鳞舞孕育成形,静候他生下来。
翠绿竖瞳盯着他的身体,从上到下,寸寸游走,他身上的衣裳宛如薄纱,视线畅通无阻,清晰瞧见他身体里的各处灵脉,从脖颈到胸膛,再往下,汇集到丹田。
那里一团火烧着,逼迫丹田打开,迎接不属于身体主人的力量。
只待丹田打开,将鳞舞的能量纳进去,北溯就会开始用神魂炼化他。
但现在仍旧有阻力。
北溯逐渐认真起来,挺直了身子看躺在莲台上的男人,他确实能忍,都已经到这个地步,没有发出一丝声音,身体还强撑着不让她进去。
抗拒麽?
她歪了歪头,瞧着他闭眼忍耐,缓缓笑了。
起身蹲在他身侧,问:“道君一点都不觉得痛?”
男人一句话不说,握紧的双手手腕上暴起的青筋出卖了他此刻身体情况。
很疼,但能忍。
北溯轻轻叹了口气,心道这人着实能忍,这种将外力硬生生塞进身体,剥开丹田的痛,若是旁人,早就疼得满地打滚,或是晕厥,他竟然一声不吭。
瞧了眼没起到什麽作用的莲台,还是觉得成镜的莲台用起来更好,在他的伴生物上,不论做什麽,带来的感觉都会被传达给他,那样才刺激。
她动手撤了莲台,下方一空,身子骤然下坠,被海水浸泡。
阵法沉入水底,金芒在水中折射,投到巨大阴影之上。一种不可名状的生物自海底上涌,逐渐靠近沉入水中的两人。
勒着手腕的帷幔消失,只留下鲜红印记,成镜立刻抓住机会往上游,丹田剧痛,像是有什麽东西生生破开腹部,甚至能感受到血肉撕裂。瞬间卸力,身子下沉。
海水中一双竖瞳盯着他,眸色幽深得如这深不见底的海,叫人看了心生恐惧。
北溯在观察他的丹田,要如何刺激,才能打开它。
很显然,仅仅只是身体上的疼痛还不够,需要旁的来刺激。
比如——
那道巨大阴影眨眼间靠近,海水搅动,水流将他拍打向北溯的方向,在他们相距不过一米时,那阴影瞬间收缩,漆黑鳞片覆盖的蛇身缠上他们的身体,猛然收紧。
身体碰撞,每一处都紧紧贴合,那条漆黑的蛇从脚踝缠上腿,阴湿光滑的身体伴随着海水的凉意慢慢往上,蛇信贴近成镜後颈,翡翠般的竖瞳盯着他,眼神冰冷。
成镜身子僵着,被与面前的人缠住的那一刻,他便未再动过,没有灵力保护,他无法长时间在水下憋气,很快有了不适的反应。
人濒临死亡时会下意识挣扎,成镜也不例外。
双手去扯那将自己缠紧的蛇,触手一片冰凉,光滑得握不住,一摸便滑了下来。
他再次尝试,那蛇骤然收紧,勒得他无法呼吸,被迫张开口,海水灌入,呛得他咳嗽。
北溯见他快要窒息,将人带着浮上水面,他还在咳,这次似乎呛得太重,咳得眼尾泛红,水从湿发上滑落,恰好经过眼尾,乍一看上去,像极了他泣出的泪。
发觉他有继续扯蛇身的苗头,北溯好心劝他:“你不该摸的。”
那算是她本体的一部分,同样是能量体,没有理智,与野兽无异,任何带有伤害倾向的触碰,都会激起它过于紧张的反应。
不过它也能将一切触感传递给她,方才成镜去摸时,他拂过蛇身表面时带来的感觉同步到她身上,掌心灼热,覆上冰凉的蛇身,颇为舒适。
见成镜还在扯,她边看边说:“你挣脱不开的。”
成镜动作一顿,猛然擡头看她,尽管被戏弄後産生了怒火,但仍旧保持冷静。他心里清楚,现在只能尽可能拖延时间,等午时一过,力量便会逐渐恢复,届时便可寻找机会反杀。
但前提是,北溯给他这个机会。
後颈传来刺痛,黑蛇的獠牙刺破肌肤,深入内里。
身前是她瞬间逼近的身影,那双竖瞳仿佛有着魔力,叫人看了一眼,便移不开目光。
在被她侵入前,成镜脑海里不合时宜地闪过一个念头。
从第一眼看到她起,到现在都未曾见过她的真面目,也不知她的真实姓名。而自己所有的秘密,她都掌握得一清二楚。
“唔——”
巨痛突袭,成镜难以自控地下意识找什麽东西握紧来支撑自己,丹田炸开了一般,身体好似已经不是自己的,被人肆意摆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