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心念念拿我来复活月神,这个时候却走了,原来你对谁都是冷血的。
他躺了回去,独自承受生命降临时的痛。
灵海内海浪翻滚,那颗长大数倍的蛋悬浮在莲花上,花瓣缓缓闭合,想要为主人抵挡一丝疼痛。北溯连夜去了人界。
她不觉得魔界有人懂怎麽生孩子,魔要麽是自然诞生的,要麽是其他种族入魔,没一个是由身体孕育的。
她找了最近的一处村庄,敲响了有孩子的一户人家的门。
大晚上的,方才还打了雷,房子主人又怕又恼,门开没开,声音响起:“谁啊。”
北溯变成个老妪模样,压着声音说:“我家里要生孩子了,没有帮手,我一个老太婆,照顾不了。”
门立刻开了,开门的大汉一见真是个老太婆,连忙朝屋里喊:“小容,小容!有人要生了,你快去帮忙!”
屋里头走出来一女子,防备地望过来,犹豫道:“这……太晚了……”
这句话正好应了北溯的意,问她:“你可以将需要注意的事告知我,我回去照着做。”
那女子见状也不好拒绝,将注意事宜一一告知。
北溯越听越觉得不对劲。
成镜是男人,他要从哪把鳞舞生出来?
最後她带着可能用不上的叮嘱回了魔界,还未进寝殿,又是一道惊雷炸响。
她站在殿外,望着再次暗下来的苍穹,罕见地露出焦急之色,掉头离开。
一夜过去,天亮过後,雷声密集起来。
不知发生何事的人朝天抱怨:“青天白日的打什麽雷,我还以为要下雨了,一晚上都没下,只打雷,一宿没睡好。”
“这都打了多久的雷了,该不会是要下一场暴雨吧。”
道宗内,放进来的修士已经将近三十名,还有修士在路上。
接待修士的任务交给了一重山,外门弟子不仅要修复护宗大阵,还要招待好赶来观摩的修士,却没一个人喊累。
那可是道君飞升,谁不想看看,越多人来看,他们越觉得自豪,凡是有人问起成镜,全都拍着胸膛说他可厉害了!徒手就能赶走妖王。
“那我怎麽来了到现在,都没见到他啊?”
弟子哼了一声,道:“道君忙着闭关渡劫呢,哪能到处跑,等他渡劫的时候,不就能看见了。”
修士点点头,说:“那倒也是,是我们着急了。”
殊不知,他们期待的道君,并不在道宗内,甚至不在人界。
屏蔽成镜气息的结界笼罩寝殿,煎熬了一晚,肚子里的东西都没有要出来的意思。
成镜躺在床上,身体无法忍耐的疼痛而挣扎扭动,衣衫都被蹭落。
他一直在等那个人回来,等到他疼得失去意识,再醒来时,天已经亮了。
殿内依旧没有她的身影。
他死死咬住牙,双手揪住衣裳,忍耐着不发出一丝声音。即使被痛死,他也绝不会被旁人听见他的声音。
直到迷迷糊糊听见她的说话。
北溯找了一晚上都没找到有男人生子的案例,买了些止痛的药回来。一回来便见他疼得快要咬破嘴唇,说了句:“忍忍,很快就好。”
话音刚落,手被他抓住,一口咬上来。
很快,很快,很快。
成镜不知她说了多少次很快,此刻只想将这痛也让她尝尝,她说的很快,究竟有多慢。
他的动作很快,北溯反应过来时,痛感已经传达给神经,低头一看,他甚至还挑着她手臂没被衣裳遮住的地方咬。
北溯冷了脸,将手抽出来,力气许是大了,他人撞到床上,又是一声闷哼。
“……”
北溯立刻去看他的肚子,没有什麽异样,鳞舞应该没伤到。
她将熬好的药端过去,递到他面前,道:“喝了,止痛。”
成镜看着那碗药,伸出手。
“哗啦——”
药被打翻,洒了一地。
“滚。”
成镜刚吐出这个字,大口喘息,双臂撑着身子往里挪,力气全都用去忍痛了,根本挪不了多远。
北溯定定看他,面无表情。
他只瞥到一眼,心头一颤,但还是偏开头,以自己的肢体动作表达对她的抗拒。
苍穹又是一道雷炸开,盖住了北溯的声音。
“那你就疼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