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我送入二重山的也是你吧?你知道我的身份。”北溯几乎与他摊牌了,并非鲁莽,而是在他身上感觉不到杀意,他不会杀她,最多也只是将她绑起来,囚禁而已。
至于为什麽会这麽觉得,全都是从他眼里看出来的。
在他重新睁开的眼中,闪过怒意,夹杂着她看不懂的情感,有种……像她在妖界看到一对熟悉对方已久的夫妻闹掰了,看对方的眼神,恨不得将对方的丑事抖落干净,再从对方嘴里听到“我错了”,就会和好。
北溯觉得自己还算得上是个对感情比较敏感的,一瞧见成镜这样的眼神,就想到了这样的比喻,但是好像在他身上也说不通。
他俩要是真见过,那该是会打得天崩地裂。
他早就说出她妖兽的身份,再将她关起来,严刑拷打,逼问她进道宗的目的。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
北溯仔仔细细瞧他。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被她压倒,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
男人被压在床上,发丝铺满床铺,床上没有多馀的东西,这麽一倒,平整得很。
没有头发遮挡,双耳露出来,若是仔细去看,他耳後已经红了一片,还在往下蔓延。
北溯推倒他的时候,膝盖压住了他的衣摆,这麽一扯,衣衫下拉,纤长的脖颈完全暴露,锁骨凸出,脖颈处非同一般白皙的肌肤被衣领勒出红痕,看着像被抓了,有些暧昧。
北溯没有再往下看,擡手按了一下他的锁骨,听到他吸气声,疑惑望过去,“你还能感觉到痛?”
她的毒液不该是麻痹了他,他应该不会感觉到别的触感。
“放开我。”成镜说话时,唇很麻,使不上力气,咬牙切齿说出这句话,偏开头。
他躺在床上,不看她,没人知道他体内此刻焦灼的情况,邪气在冲撞灵脉,毒液麻痹身躯,灵力被挤压到狭小的空间,还有她触碰时带来的无法抑制的感觉,都在折磨他。
而他什麽都做不了,无法疏解,更是难受。
“不行,”北溯觉得他有点奇怪,审视着他,慢慢说:“我还有很多谜题,需要道君帮我解开。”
“比如,道君为什麽知道我的身份,却未拆穿,又为何要变成旁人来接近我,还费尽心思让我拿到令牌。”
北溯等了好一会,没等到他说话。
他该是在挣扎,脖颈间浮起细密汗珠,不仔细看,发现不了。
想了想,她说:“也许我可以将你直接带回妖界,用妖界的手段逼问你,你该说了吧?”
男人依旧未言,眼睛看着她眨了几下,唇张开,只动了一下。
北溯反应过来,他可能是被她的毒毒麻了,说不了话。
她犹豫了一下,考虑要不要给他解毒,还是就这样带回妖界。
若是直接带走,她倒是有法子避开监视,不会触发护宗大阵,但将他带走了,舞宝没有他照顾,会被欺负吗……
算了,先带回去,问清楚了再看情况要不要送回来,大不了把小姑娘一起带到妖界。
北溯直接动手,俯下身,双手抵着他胸膛,覆上他的唇,柔软的触感传递给大脑,她忍不住咬了一口,牙齿磨了磨,才再次往他口中渡毒液。
男人只能接受,吞咽下去,但他被毒液麻痹的身体反应慢了很多,毒液溢出来,顺着脸颊滑落,湿了发。
北溯稍微停了会,捏着他的衣袖去擦溢出来的毒液,随手一扔,视线凝在他红润的唇上。
好像被她咬得太用力了,有点肿。
“我这般冒犯道君,道君会不会很生气?”
男人好像瞪了她一眼,闭上双眼,被欺负了,还不能还手,看着真可怜。
北溯本来还没觉得有什麽,只是咬了几下,程度太轻,刚要扯什麽东西去绑他时,一偏头,瞧见他脸侧红得像柿子的耳,愣了好一会,才将视线转回他脸上。
不对劲。
他怎麽这麽容易耳红。
他不是有了孩子吗?这方面事应该是做过,怎麽反应这麽大。
“道君和你的妻子做这种事情时,也会耳红吗?”
北溯说完这句就觉得不对,预感刚起,只感觉到一股灵力爆开,身子被人扯住,短短一息间,人被反压。
男人的发丝垂下来,柔顺地擦过她的脸,北溯只觉得双臂有点疼,偏头一看,被他攥紧了。
他的手用力到骨节发白,小臂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