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他也彻底确定,果然当初拍摄《皿》的时候,江酖贺就已经察觉到了他与顾予岑之间的不对劲,尤其是当初每每夜半,顾予岑刚摸进房间,隔壁江酖贺的房间便传出轻微的动静。
那是种变相的提醒。
楚松砚说了句别的:“你说,我要是真和男人在一起,以後还能接着拍戏吗?”
媒体总是喜欢挖掘些抓人眼球的新闻,楚松砚身上出现过不少异性或同性之间似是而非的绯闻,而媒体面对同性绯闻时,总是会采用更加夸张刺激的字眼,他们热衷于撰写此类新闻。
但如果,真的承认了同性之间的恋情。
这一切,是不是也就从此结束了。
江酖贺沉默了足足半分钟,才接着说:“我这片子为了过审,剧本都在最初的版本上删改了四遍,等拍摄完成送审後,估计还要删改。”
他没正面回答这个问题,却又好像什麽都说了。
楚松砚轻声念道:“为了爱,为了自由。”
这时江酖贺上一部片子里的台词。
也是当初唯一一句被大衆特意剪辑出来的台词。
江酖贺上部电影扑得厉害,唯有这句台词深入人心,可这明明只是一句很简单的话。
它显得独特,只是因为,大多数人都喜欢将为得到的东西作为宣言挂在嘴边。
爱,自由,人人向往,却如此遥远。
因为向往之上固定的框架就是逼仄的。
楚松砚轻笑了声,说:“真是不可思议。”
他将掌心摊到江酖贺面前。
江酖贺看他一眼,便从口袋里掏出盒正常的香烟,并放到楚松砚的掌心。
楚松砚掂出来根,轻轻咬住。
烟盒里很空,没剩几根烟,打火机干脆就直接放到了烟盒里,楚松砚却没把它拿出来,而是将烟盒递还给江酖贺。
江酖贺淡淡道:“浪费烟。”
楚松砚咬着烟,斜睨他一眼,从自己口袋里掏出滚轮打火机,点燃,而後才开口说:“你那打火机不好用。”
楚松砚深吸了口,接着说:“你觉得你这部电影能让我拿到最顶上的那个奖吗?”
“目前来看,百分之九十的几率。”江酖贺说。
“如果拿到了。”楚松砚说:“我就给你看看,你上部片子由我来演是什麽效果。”
江酖贺瞬间明白他的意思。
他这是要亲自表演一出——
为了爱,为了自由。
那自由的另一个主角是谁?
顾予岑?
江酖贺垂下眼睫,忍住没问。
就让这个问题停留在这儿。
他等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