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昭的肚子被香气诱导,不合时宜响了下,紧忙捂着,皱着鼻子别过头去。
沈昭:“有事找你帮忙,权当报酬,赏个脸吃点呗。”
他哄孩子还是有一套的,对付倔强丶心口不一的小屁孩,简直手拿把掐。
赵昭没动。
“不帮,你走。”
这断句,这语气,要不说你能上岸无情道呢。
温负雪懒得管,要是他就把这个孩子打晕带走。
眼下他听沈昭的,硬生生道:“吃。”
赵昭一激,大有对着干的样子,双手一抱胸,冷哼一声。
服了,怎麽小“沈昭”还能和大温负雪干上,白菜的设定已经根深蒂固到这种程度了吗。
“算了,给你放在这里,想吃的时候再吃。”沈昭也嘟囔着,不大不小刚好够原主听到,“饿了就吃呗,小朋友还挺要面子。”
“你……”
沈昭正色,又带了些吓唬的意味:“别你了,跟你说实话,镇上来了个妖物,专门吃小孩的,就你这种。”
一般小孩听到这里早就叫娘了,原主不是一般人。
只叫他恶狠狠地咬了一口糕点,冷冰冰道:“你当我吓大的。”
沈昭扣着茶杯:“你当我说谎?大可以去问,旁家有个叫珍珠的小姑娘你知道吧。”
赵昭知道,那位姐姐是为数不多十分热切的人,对他们母女从没说过什麽。
他问地有些急:“她怎麽了。”
沈昭沉默了,不说赵昭也明白。
赵昭长了嘴巴,半晌没说话。
再开口的时候,尾音已经开始发抖。
“那个妖物除了吃小孩,会伤害大人吗。”思虑半晌,问得却是这样的话。
过于镇定,过于平静,对自己过于心狠,怪不得是能修无情道的天才。
沈昭摇头道:“目前未知,那个小姑娘是目前受害的唯一一个人,妖物没留下任何痕迹,无从辩驳。”
“为什麽不把镇子上所有人聚集在一起,你们不是道士吗,会抓吧。”没等沈昭回答,他自己就想明白了,“担心打草惊蛇,那需要我做什麽。”
智慧啊少年,猜得八九不离十了。
沈昭从温负雪手中拿过符纸,交到他手里:“情况有变,一撕碎我们就到。”
*
夜里,又下起了雨,淅淅沥沥,顺着屋檐的瓦留下来。
刘大娘老两口情绪动荡,怕做什麽傻事,一时安顿在了石兰的家里,各家紧闭门户,有孩子的都把自己的孩子抱在怀里,紧紧攥着温负雪给的符纸。
沈昭带着齐景澜御剑飞行在镇北,温负雪独自一人守在镇南。
雨滴从兜里的边缘低落,断断续续形成了晶莹的珠帘,沉得沈昭的脸格外华贵,让齐景澜想到话本子里走马看花,倚栏听曲的世家公子,一见倾心,为之神魂颠倒。心想,无情道收人是不是有什麽不为人知的门槛。
看着看着,齐景澜眼睛一痛,竟是被温负雪留下的小纸鹤,不小心用翅膀尖扇了眼睛。
“你干嘛。”
沈昭嘘了一声:“小声些,你和他生什麽气,他又不是故意的,风大不小心吹歪的吧。”
齐景澜撇撇嘴,举起小拳头,冲着纸鹤挥了下,丝毫没有威慑力。
因为他似乎看见这小东西头擡得更高了,美滋滋地飞到了沈昭的肩膀上,依偎在沈昭的锁骨上,一整个我见犹怜,可爱柔弱,丝毫不见刚才扇过去的力拔山兮气盖世。
齐景澜:“。。。。。。”
要不是他现在还在掉眼泪,真以为刚才的一切都是他的幻觉。
温负雪的纸鹤有什麽说法吧,他一个专门的符修做的东西都没这麽有灵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