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群狗东西!那时……我累得厉害,就在拐角的阴凉处休息,有些昏昏欲睡……”
张大强蹙眉,陷入回忆。
当时他快睡着了,迷迷糊糊中听见不远处有一群衣衫褴褛的汉子聚在一起密谋些什么。
操,漂亮,一个,落单,人多,凶悍,如何,定护不住……
这些零零散散的字眼传入耳朵里,串起来,吓了他一大跳。
但耐不住身心疲惫,还是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等再被吵醒,就看见精致漂亮得小仙童似的小哥儿被那群肮脏的汉子狞笑着拖向森林。
当时他“卧槽!”一声,什么瞌睡都没了,连滚带爬冲过去想救人,没想到救人不成,反被踹。
昨晚上回到那小山洞,他解开衣服一看,本以为会有红紫发肿,得疼上半个月的胸口,吃了顿饱饭后,就剩个淡淡的伤印。
许是那群混蛋没用。
张大强想着,正要摇头……忽地想起来什么,猛地抬头看策残:“还有一个!”
张大强眉头紧皱,努力细想:“那个混蛋,他参与了那群狗东西的密谋,那人的声音很有特色,噪杂难听,一说话就像是鸭子叫,是李家村的混子,跛脚,素日就喜欢装疯卖傻去欺负小姑娘小哥儿!老子记得他!!是他怂恿那群混蛋去欺负小哥儿的!”
策残神情森冷,垂在身侧拳头捏得咯咯响。
“叫什么。”
声音不大,甚至平静得听不出什么情绪。
张大强张了张口,想了又想,摇头:“忘了,只记得李家村的人都管他叫李赖子。”
李赖子。
策残把这名儿嚼了两三回,眼里的杀意险些溢满出来。
“哥?哥你去哪里了呀?”
山洞里,小哥儿疑惑慌张的声音传出来。
“在这儿,哥在小溪边洗手。”
策残周身骇人的戾气和杀意瞬间收敛,连忙应声,一个箭步就冲了回去。
中午时分,三人吃了饭后,策残打发张大强去砍干柴。
小哥儿还是没什么胃口,一直蔫蔫巴巴的。
策残把他抱到大腿上坐着,取了水银温度计给他量体温。
“唔嗯……哥……”
小哥儿依靠在他怀里,带着鼻音,嗓音哑哑的:“我难受……”
浑身都在疼。
策残蹙眉,取出温度计一看,38。7。
草!
草他妈的!
策残恨不能把那群该死的东西挫骨扬灰,忙放软了声音哄:“乖,有点发烧,是生病了,不怕,哥在,我们喝点药就好,就不疼了,嗯?”
“呜……”
姜草生眼眶里蓄满泪水,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
滚烫的泪水砸在策残的胳膊上,策残恨不能自己替他受这罪。
“乖乖不哭,不哭啊,没事儿,我们喝了药就好了,来。”
策残用水杯兑了灵泉水,退烧安神药液,小心给小哥儿喂上,恨自己为什么语言那么匮乏,为什么早不学着怎么哄人。
来来回回就那两句,不怕,没事儿,不哭……
他妈的!
策残颌骨青筋紧绷。
喂了药后,小哥儿靠在怀里,昏昏沉沉睡去。
策残不敢放他自己睡,干脆抱着他躺到床上,让他半趴在怀里睡。
小哥儿睡着,出了一身汗。
策残也不敢给他吹风,只敢用蒲扇,缓缓的轻轻的摇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