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友的话在此刻无端地与曾经魔法老师的话重叠了一起。
夜色与月色相得益彰,晚春的夜温度不冷不热,舒适地令人喟叹。
令人无端想要落泪。
在即将被破防的临界点,我闭了闭眼:“你说的那个道标,”
花花狂点头:“没错,就是区区在xi……”
我:“是不是那个黑长炸红眼睛的男人对你那样的?”
话题突然拐了一百八十度的弯,并直直地戳在花花的身上。
当事人猝不及防被闪了腰,一阵狂咳:“咳咳咳!!啊?啊?!”
她明显恼羞成怒:“我在和你说正事你在提什麽登西啊!”
我险险地伸手替她把住车把手:“不说不说,你看路,求你了祖宗。”
她气咻咻地夺回车把手:“喊祖宗也没用了!生气了!”
“那我道歉,”我不自在地咳嗽了一下,有皮一下的不好意思,“别生气了花老师。”
“那好吧,原谅你了。”特别好哄的花花情绪来的快去的也快,甚至还能自己转移话题:“那你还给自己定的道标吗?谁啊?”
“有。”我想了想,说:“还是原来那些吧。”
交界地的朋友,战友,老师,追随者,对手。
以及,最後的保险,在这里的家,和等着我回来的你们。
花花嘀嘀咕咕:“神神秘秘的。”
“行啦,”我戳戳她的後背,“话说完了,是不是可以回家了,我看你已经第五次绕远路了。”
“你发现啦,嘿嘿。”她不好意思地扭了扭。“附近的分岔路就那麽几个,限制我发挥。”
“我又不是瞎。”
这之後的很久以後,我的後半句,声音轻到几乎听不见,“谢了。”
“不客气,应该的!”像是早就等着的花花无缝秒答,声音比我大声多了,“希望小春笑口常开,能吃是福。”
我:“……”真是好朴素又好刁钻的祝福。
我又想叹气了:“我努力,好吧。”
她不太满意地:“也,也行吧。”
败给这家夥。
但是她这关应该过了,现在麻烦的是赛赛那边。
赛赛……
想到这里,我皮一紧。
别看她至今不声不响的,身为全家唯一的普通人,三个人中唯一的现充,明明在家的时间最少,却不知为何有一种让我和花花都敬畏的气息。
花花称之为现充の光,主厨の领域,妈妈の绝对压制。
我:……你词语多跟你混。
更让我怂上一层楼的是她还是我大学四年的同学,朋友,室友,着实属于什麽德行都被摸清楚了的那种。
我开始无端头痛起来。
不行,得找个理由躲一躲。
前面,不知为什麽单手掏出手机的花花咦了一声:“谷雨好像过去了耶,就在前天。”
见我没反应,又捣了捣我:“小春小春。”
从不会吃第二次亏的我一个战术後仰:“干嘛。”
“谷雨。”她把手机日历往後怼,“我记得是你的名字,也是你的生日?”
“是麽,”我一手抱着头盔一手接住递过来的手机,慢慢把腰立回去,发现还真是:“……啊,忘记了。”
“我们也忘记了,”花花扼腕:“正好是我们乱成一锅粥的那天。”
“无所谓。”我是真的无所谓,“你就当它是一个普通的节气也行。”
“说到节气,”花花的注意力一歪:“节气歌唱的春雨惊春清谷天,现在谷雨都过了,春天快结束了啊。”
还好我已经习惯她发散的思维了:“嗯。”
“不过小春,我一直有一个疑问。”
我很习惯地:“行你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