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第一个赐福点出现,永恒之城的守卫多了起来,无处不在的泪滴怪物,披着丝质风帽和斗篷的诺克斯修士和诺克斯剑士,以及……
我站在桥的尽头,一片雾门前,面不改色地开始脱装备。
梅琳娜:“……小春,你在做什麽。”
我一脸无辜:“脱衣服啊。”
“就是在问你为什麽,”梅琳娜艰难道,“脱衣服。”
“为了不给里面的家夥留任何机会。”我如此说道,把解开的观星长袍扔到一边。
内衬,脱掉,长裤,脱掉,观星杖,收起来,就连一直没什麽存在感的黄铜短刀都被我塞进背包,脱得那叫一个干净,除了抹胸和短裤,浑身上下一无所有。
哦,别误会,雾门里面当然不是三指,虽然找三指受赐癫火也要脱得像现在一样,只是里面那个真不是。
“是仿身泪滴啦,”卖够了关子的我心满意足地揭晓答案,“里面有一个永恒之城试图造王时留下的産物。”
“仿身泪滴”,永恒之城意图造王时,所留下的産物。能模仿参照者的模样,进行战斗的变形生物。
只是,它们只能够将某一个瞬间定格的模样复制粘贴,经验丶思想丶心智却不行。
换句话说,人进去的时候是什麽样,它就会变成什麽样,有一定自我学习能力,对任何属性都有一套适应并掌握的技巧。于是就有了菜一点的褪色者遇上仿身泪滴後,发出“原来真正的我这麽强”这种感慨。
仿身泪滴这一关的确不好过,奈何褪色者们人才济济,很快就衍生出了,“反正我知道自己菜,不如脱光了大家一起姐妹扯头花”的解法。唯一的缺点就是万一把血条点太厚的话,会比较费电。
我是不担心泪滴会把一周目的我给拷贝过去,但也不是很想面对一个用魔法用的比我还溜的自己,特别是瑟濂老师还在我这里,万一被压着打真的会显得我很菜。
不如大家都一无所有,平等对决。
嗯,平等对决。
我一脸正直地摸出一根没有特殊属性的棍棒捏在手里。
听完我解释的梅琳娜:“所以你没让布莱泽跟过来是因为不想让他对上他自己?”
“一半一半吧,”我组织语言,“半狼即便不佩戴防具和武器,光靠爪子和牙也能打很久,人就不一样了。当然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我想试试感应流能怎麽玩。”
“……我以为你会说不方便脱衣服。”
“……这也是原因之一。”
“对了,”我左手一个辉石头罩,右手一个诺克斯镜面盔,“你觉得这两个我戴哪个好?”
两个东西不能说相似,只能说毫不相干,唯一的共同点就是全包头。
“左边吧,怎麽了?”
“看别人和我一张脸感觉怪怪的,我担心我下不了手。”或者下太狠手。
我把诺克斯镜面盔收了起来,选了个角度把辉石头罩往脑袋上扣。
完了调整好方向,我一边感受一边点评道:“有点重,不知道瑟濂老师天天戴这玩意脖子怎麽受得了。”
“我听得到,徒弟。”
“……啊。”我紧急改口,“这都能坚持,不愧是伟大的瑟濂老师!”
瑟濂老师询问地看向梅琳娜:“她……”
梅琳娜平静抢答:“是的,您可爱懂事的徒弟一直都是这样。”
瑟濂老师:“原来如此,辛苦你了。”
梅琳娜:“还好。”
我:“……喂!我也听得到!”
梅琳娜熟练地敷衍:“嗯嗯。”
一直背对着我警戒的奥雷格:“……”
我唰地一下转过头:“别以为你背对着我我就不知道你笑了,奥雷格你敢不敢看着我的眼睛!”
骑士板正地回应:“不敢。”
我……我无能狂怒。
最後还是瑟濂老师一边笑,一边拍拍我的肩:“好啦,快去吧,需要我跟着吗?”
我闷闷:“不要。”万一仿身泪滴把瑟濂老师当成挂件也复制了怎麽办。
还是我一个人去吧。
一切准备就绪,我怀着期待的心踏入了雾门。
比起外边漆黑的泪滴怪物,雾门後的泪滴色泽银灰,乍一看有点像水银,细看之下,更像是黑夜中融入了星屑。
星屑向上涌动,人的躯壳和四肢逐渐成型,紧接着是武器——一根大棒,防具——没有防具,魔法——记忆格子早被我清空,祷告——这个倒是有但是没有对应的祷告武器也放不出来,总之就是要什麽没什麽,主打一个返璞归真。
我好整以暇地一下一下玩着手里的棍棒,特别有耐心地等待着泪滴熟悉好新捏壳子。
套着辉石头罩的泪滴做了一个困惑挠头的动作。
原来我以前做这个动作这麽傻啊。
我发出了如此的感慨,并上前一步,发出了第一下攻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