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愣:“旧神?黑夜女神之前被你们抛弃的神?祂还在?你们还和她联系?不对,祂是怎麽——”
“女神的事我们无法透露,”黑夜女巫轻声道,“只是,或许您也知道,我们的城早在落成之前,便已经叫这个名字……稀人们崇尚永恒的星空。”
永恒的星空,永恒之城,永恒……永恒女王玛丽卡。
传闻她就是稀人,所以她在成为黄金王朝的神之前是稀人的神这一点我并不意外,至于封号,我猜要麽是永恒之神要麽是星月之神。我意外的是,她似乎知道我。
可惜现在的她被吊在破碎的法环上困在黄金树内部,除非我现在杀进王城撅翻赐福王,一把火把王座後拒绝的刺烧了,不然我见不到这位在神秘莫测的女神。
这位出现在好多人口中,但形象截然不同的,不知是善是恶,是友是敌,是愚蠢还是智慧的女神。
依照稀人的务实,能放弃在地底再无用处的虚假的星月,转投黑夜,这次坚定到不惜以卑微的姿态也要选择我,也不知道在我身上看到什麽。
他们知道我这次一旦失败世界都会被发癫的我毁了吗?
我总算舍得从泡得快脱皮的腐败池出来,一边漫不经心地用火焰的祷告把沾染上的猩红腐败烧了,一边往嘴里灌蓝露滴圣杯瓶——祷告用太多空蓝了。
诺克斯之民们留下那一颗诺克史黛拉之月就有序地退离了,对于没有有效抵抗的稀人们而言,呆在满是猩红因子的腐败湖还是太勉强了些。
我把放置在地上的永恒之城秘宝捡起来,塞进背包。
与此同时,在我们谈话时钻进背包的瑟濂老师爬了出来。
梅琳娜在一旁就坐。
先前还耻高气扬恶人嘴脸的我在这个架势下头皮一麻。
“呃……你们怎麽了?”
梅琳娜率先出声,用她一向冷静自持的声线慢吞吞地问:“小春,我有个问题。”
“……你问。”
“你换掉观星长袍,改穿这一身是有什麽也讲究吗?”
“没有?”我小心翼翼道,“就是表明和他们划清关系的意思?”
瑟濂老师慢条斯理地:“你没有解释为什麽换这一身。”
“好吧,我招。”我塌下肩膀:“因为蛮荒地的这一套又野又帅,穿起来会有一种——我受够那些繁文缛节了——这种爆衣的美。”
以为我会说出什麽的梅琳娜:“?”
好整以暇等我瞎编的瑟濂老师:“?”
太离谱了,看起来不像是编的。
面对两双眼睛的注视,我眼神乱飘。
是啦,我也知道很离谱,但是你们不知道一周目的时候我看到葛弗雷扔掉王斧,徒手撕裂身上的野兽宰相,咆哮丶战吼丶报上蛮荒地之王名号发起冲刺的那一场面给了我多大的震撼。
好帅,想成为那样的存在。
我自暴自弃道:“我就是喜欢不同寻常一点的,野一点的,那种基于□□的原始暴力的,怎麽了啦!”
“不……没问题。”瑟濂老师一脸复杂地捋了捋我的发丝站稳,“没问题。”
“那,你们还有什麽问题吗?”我颤巍巍举手:“没有的话我继续了?”
“没了。”梅琳娜叹气,“我们只是好奇这个而已。”
咦?
不问我的危险发言,不问我截然不同的面孔,什麽都不问?
我眨眨眼,眨眨眼,然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往前一扑,用力抱住梅琳娜蹭了一下,在她反应过来之前麻溜地点开赐福,选择大书库,传送。
说实话,除非实在要紧事迫不得已或者像是大赐福这种独立在交界地只能靠传送才能到的地方,我一般情况下是不怎麽用赐福的传送的。
问就是更喜欢用脚跑。
所以梅琳娜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反应过来也来不及说什麽只能赶紧跟着我一起走,等这麽一打岔也差不多过了对我的行为发表什麽言论的好时机——如此一来简直完美,不愧是我。
见证我幼稚行为的瑟濂老师翻了个白眼,在看到满月女王之前,眼不见心不烦地钻回了背包。
我嘿嘿一笑。
然後在满月女王看过来之前,赶紧揉了揉脸,恢复成一脸靠谱的褪色者样子。
“晚上好……咦现在是早上了?那就早上好,蕾娜菈女士,我见过菈妮回来啦。”
我自来熟地坐在学徒给我搬过来摞好的书上,对着满月女王的态度像极了失了智的宝宝,也不管她的反应总之有啥说啥:“菈妮还挺可爱的,而且很好相处……啊,应该是你给我的祝福派上用场,满月的光辉很好看,也很管用,谢谢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