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要你的战矛啦。
搞得好像我没有似的。
红灵也擡起头,似乎是也瞥了我一眼。
我瞪了回去。
被挑衅的红灵:癫火滋滋滋。
完全不在怕的我:腾挪闪避,左右横跳,略略略。
梅琳娜眼角抽抽地看着我两一边打架一边合作,把连同灵魂在内的地皮铲了起来。
我:“嘿咻走你!”
复读机式叫着:“维克大人巴拉巴拉……”的灵魂被我俩挪到了路边的草丛里。
地上多出来一个坑,但是堵住的路通了。
完美!
“我果然和你很合得来耶!”我高兴地搭上红灵的胳膊,大力拍了拍,一点也没有见外,“如果能早点认识你就好了,当然现在也不晚。”
红灵肩膀微动,把我的手抖了下来。
很凶地癫我一眼,消失了。
我捞了个空:“这就走了?”
徘徊在教堂附近,攻击每个试图靠近教堂的褪色者,自己却不愿踏入一步?
是不愿,还是不敢?
想到教堂里有什麽,无缝带入自己的心态,觉得……如果是我,我也不敢进去。
“好吧,下次我找你本体玩哦。”我对着已经没有任何痕迹的空气道别,召唤出终于肯冒头的托雷特,往山顶的镇静教堂前进。
旁观了全程的梅琳娜:难不成她真是天生的王?
——能和癫火宿主勾肩搭背的人,交界地至今还没出过一个。
——能不惧怕指痕维克,甚至隐隐压住他一头,还把他当成正常人交谈的,整个交界地也还只有她一个。
“梅琳娜梅琳娜,快点快点,托雷特都不怕了,你怎麽还不出来呀!”
女巫按住额头:也有可能是这家夥天生就缺乏交界地常识……
我回头看一眼无奈叹气的梅琳娜,心里稍安。
“梅琳娜——你快点啦——”
“听到了,别嚎。”
“噢。”
……
和所有的教堂一样,镇静教堂的中央也有一个高至穹顶的玛丽卡受难像。
当然,在交界地的人看来,砸碎法环的玛丽卡女王被钉在卢恩弯弧上的一幕并不是受难,而是神权的象征。
这一雕像在交界地无处不在,受万民祭拜供奉。
我对此不置一词。
雕像下方的圣杯露滴被我小心地收集入背包,我直起腰,看向左侧倾颓的石柱上,蜷缩着一位年轻的指头女巫。
……不知死去多久的指头女巫。
女巫身上长袍的颜色已经有些发旧,但依旧不难看出原本洁白无瑕的色泽,以及柔软服帖的材质,如果指头女巫本身……不,也不对。
因为不知名原因而死去的指头女巫,哪怕死去,她的存在,似乎真的“镇静”了本被癫火吞噬的,属于她的褪色者。
我半跪着细细打量这位陷入永久沉眠的女性,喉咙有些发梗。
不知道。
不知道该怎麽做。
是让她就此长眠,还是放任不管?
不敢。
只有远远逃开,日复一日地游荡在她长眠之处的周围,等待着自己想通,或者,一同毁灭。
我猛地後退几步坐到地上,抹了把脸。
维克的心理活动我连推都不用推,只要带入自己就行。
这份感同身受影响到了我,导致我也不知道该拿眼前这位怎麽办。
我求助于梅琳娜:“梅琳娜……?”
梅琳娜会错了我的意思,她擡手按住我的肩膀,将我笼进厚厚的,暖呼呼的斗篷。
我才发现自己在发抖。
“离开这里?”梅琳娜轻声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