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拉塔恩适应良好,我不再管他,按照自己以前单推图的节奏往前突进,左右手开工,两侧墙壁一路敲过去,不放过任何一个隐藏门。
刚开始的路除了黑了点,埋伏的也只有蜗牛这种恶心人的东西,星光的照明范围比任何一种火把都要广,周围的布局也逐渐明了——这明显就是地下的监牢和拷问室,想到这座建筑主人曾经的职位,司法官丶拷问官,有地下监狱也并不是值得大惊小怪的事。
拉塔恩无声但稳稳地守住了我的侧面和後方,我只需要专攻前方,一把一往无前的尖刀速度比一周目快了不知道多少倍,连一周目让我头疼过一阵的猎犬骑士,也在打照面的一瞬间被掀翻。只有原本一周目会在另一处埋伏的恶兆猎人早早察觉到不对,果断撤离,我抵达记忆中的地方时,只看到被丢下的一面大菜刀。
朴实无华的武器往往都挺好用,捡起来擦一擦还能用很久。
这一条密道就探完了。
出口是一个小小的教堂,教堂中间有个赐福点。
点亮以後,得知了它的名字——
“牢镇教堂,挺贴切。”
教堂内的配色这就是昏暗与红光,作为唯一照明物的红烛不知燃烧了多久,淌下的烛泪厚厚地将桌面盖住了一层又一层,推开门,抵达的是火山官邸的主建筑外围。
大铁桥,底下的岩浆作河流,荒废的居民房,墙边昏黄的煤油灯,顶上高耸冒烟的烟囱,空中还有吊下的铁笼,一整个工业废墟的味道。
本来路边还有蛇人战士和到处巡逻的铁处女,不过都已经被昨天的我打的跑的跑,散架的散架,这会也不会自讨苦吃地再冒出来挡路。
我捅了捅慢我一步出来的拉塔恩:“你以前见到的火山官邸也长这样吗?”
拉塔恩扫了一眼:“路上士兵和居民会更多。”
“那一定很好看吧。”
“也不,拉卡德治下,比较的……”拉塔恩沉吟,用了一个比较委婉词语:“严厉。”
“哪个领袖不严厉?蒙葛特不严厉吗?我不严厉吗?你自己也不是一样?”我随口道:“你有你的士兵,他有他的骑士,他们都愿意为了你们正确的死去,而心甘情愿付出一切。”
那些久久徘徊不愿离去的灵魂们啊,正是那些不甘昔日旧主堕落的骑士们。
他们寻来能够杀死古蛇的武器,前仆後继地死在了弑王的路上,血肉成为蛇的养料,依旧在等着下一个更进一步的人出现。
“……也是。”
“为了永远地生存丶吞噬,不停地成长,化身为蛇……”我摇头,“挺难评,所幸褪色者和半神也不在一个赛道。”
“春。”拉塔恩拍了下我。
我愣了一会,才意识到他在叫我:“啊,啊?”
“盘旋在格密尔火山底部的蛇原就为不死蛇,吞噬半神後,只会更强。”
我品了一下,没品出他想表达的意思,便顺着自己的想法说:“我倒觉得,蛇比你们半神好对付多了。”
黄金树王朝步入黄昏,它的半神丶神人,包括正统的王族可都不是,他们无一不是英雄丶枭雄丶本最应该受臣民爱戴的王。
一周目的我大多遇到的都是或残或疯,总之不是全盛状态的他们,否则赢得不会那麽顺利。
大概要死个一两次吧?
反正最後还是我赢。
我摩挲着一直没机会出鞘的名刀月隐,默默心算接下来曲折的路,痛定思痛:“不行,现在再不拔刀以後更没机会了!”
想到这里,我左手抽刀柄,右手扔刀鞘,在拉塔恩的侧目下,气势汹汹,杀气腾腾:“天生万物以养人……呸,不是这句……那个什麽什麽,忽然?忽……啊对对对是这个——”
“忽有狂徒夜磨刀,帝星飘摇荧惑高!”
【作者有话说】
拉卡德:?(不是,你就打一个我至于吗?)
拉塔恩:?(不懂,但大为震撼。)
菈妮:?(不理解,但举牌。jpg)
梅琳娜:唉。(懂,理解,并肯定)(孩子不是丧就是疯,多担待。)(血别溅我身上。)(前面一条撤回)
#忽有狂徒夜磨刀,帝星飘摇荧惑高。#
出自(明)张献忠的《七杀诗》。
标题来自一个鼠鼠的图,感兴趣的可以搜一下“忽有狂徒夜磨刀鼠人图”,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