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七八糟,我到底在说什麽……
总之奥雷格的情绪波动明显得有些含蓄,我自然地就将其和刚刚的沉睡连在一起,考虑到我也是被生生拉入沉睡坠入梦境——
“睡得怎麽样?”我尽量用很平稳的语气自然问道:“做噩梦了?”
奥雷格隔了一会,才点点头,没一会,又摇摇头。
我无语:“又点头又摇头是什麽意思啦。”
奥雷格:“……”
我偏头确认了一会,的确没有感觉到空气的流动,也就是说,对于我的这个问题,他回之以沉默。
“点头是的确在做梦,”我一点一点猜测,“摇头是因为,那是很难用好或者坏界定的梦?还是说干脆不记得了?”
奥雷格又摇了下头,接着没有让我再猜下去,他捡起树枝,在地上写:
是,但不方便说。
写完,擡头看了我一眼。
“?”我感到一丝丝奇怪,但并太在意,安慰他:“那就不说啦,我也不是非要问到底,就是随口关心一下你,总感觉你有点难过……呃,也算不上难过,就是有点……”
我挠挠脸,不知道怎麽形容:“不那麽奥雷格的样子。我问你只是担心你睡着的时候出什麽事,只要你没事就好啦!”
奥雷格很快比了一个“没事”的手势。
“好嘞。”我顺势结束这个话题,摸出一块手帕擦头发丝上臭臭的水:“那我们继续出发好不啦?虽然天没亮,但我真睡不着,闭着眼睛休息一会也已经足够,再干坐下去挺无聊的还……”
我绞尽脑汁做好了讨价还价的准备,谁知道我话说一半,奥雷格居然爽快地同意了?
不对劲,非常不对劲!
我疑神疑鬼地钻出下水道水管。
……然後一转角,被一只大龙虾滋了一脸的臭水沟的污水。
在特殊时候可以面不改色和腐烂树灵掏心掏肺,但非特殊时期,还是有着一些职业病比如说小小的洁癖,以及喜欢干净香香味道的我:“——啊啊啊啊啊啊虾薪王又是你!!”
我转身就要从奥雷格腰间拔剑要砍,结果一转身,哪里还有奥雷格的身影?
再一转身,刚刚还在嚣张挑衅的虾薪王也不见了……哦,也不是,定睛一看还是能看到的,整只虾正在被奥雷格一剑抡进旁边的墙里,全身抽搐,挣扎着想把自己抠出来,一半还没抠出来,又被揪住虾头往地上贯,眼看着被呛了一肚子的污水後,又被甩到另一边,哐哐哐一通乱揍。
我原本蹭蹭蹭上涨的怒气在看到比我还要暴怒的奥雷格後,噗呲一下地就往外泄气了。
看着那暴风骤雨落下的攻击,完全是冲着特意不断延长对面痛苦去的剑背砸人,我喃喃自语:“……到底是什麽梦让他火气这麽大?”
那边打架超猛的奥雷格在给了虾薪王一顿足以让我出气的胖揍後,干脆利落地把整只虾拆得七零八落,掀起的泥点和污水全往我的反方向去了。
回来的时候还顺便砍了路过的另外一只虾一剑。
凑来看热闹结果被削了半个脑袋的螯虾倒退着跑掉了。
看着在我身侧站定的奥雷格,我觉得我必须得说点什麽。
“……其实我也没有那麽生气?”我有些不好意思:“更差的环境我也待过,而且我刚刚注意力不集中也有问题,不然能提前躲开的……好吧。”
我别过脸:“看你揍它我还是挺爽的。”
我又补充:“但下次不用这麽的……”这麽的什麽呢?
“……哎呀!”组织不出语言的我跺了下脚:“烦死了!”
和我的不适应不同,奥雷格一副本该如此的模样,让我想说点什麽都说不了。
这种你仿佛只是随口一说就会被放在心里去执行的感觉,太奇怪了,奇怪到我全身刺挠,连滴滴答答的污水都顾不上了。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君辱臣死?那些君主也吃太好了吧!
表面上恢复平静,实际内心还在嘀嘀咕咕的我找到一个废弃的篝火堆,指使奥雷格去生火,我则像是小动物抖水一样,把沾在头发的大半水甩掉,接着换装,烤火。
身上这一套女巫套虽然也带了防火防水设计,但因为是柏克完全自己一针一线手搓出来的,质量和别的还是略有差距,在被高压水一滋,顺着脖子流下去的水就从里面渗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