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他的僞装很有必要,不然就那副模样,我俩凑一起都得病情加重。
难为你费尽心思了,二哥。不过这是我应得的。
二哥熟练地翻了个白眼。
拉卡德以曾经的君王联军败者的眼光挑剔地打量他曾经没有踏足的王城。
虽然王朝不咋地,但是王城建的是不错。
在这点上我俩达成一致。
并就史东威尔城丶雷亚卢卡利亚学院丶火山官邸究竟谁排第二展开了激烈的争辩。
主要是争辩前两者,我俩一致地把火山官邸排到了最末。
原来你也知道你家红得伤眼睛啊。
拉卡德言辞拒绝我的鄙视,再三强调,蛇卡德的臭审美管他屁事。
脱坑回踩了属于是。
说起大蛇,我就免不了想起吞噬权杖,或者说从吞噬权杖得到的碎片化信息。
“二哥。”我蹲在屋顶吹风,用手指戳了戳发呆的人偶,“你知道虚像不。”
二哥当然知道,就看二哥愿不愿意说。
以我俩的关系,还真不一定,所以我得先起个不那麽明显的话头。
“知道。”出乎意料,拉卡德很敞亮:“被大蛇吞噬的瞬间,我看到过未来的虚像,以至于到那时我都觉得我选择的路没有错。”
“那现在呢?”我好奇道:“现在也这麽觉得?”
“失败者无权考虑这些。”拉卡德很平静:“你想了解虚象的什麽?”
“所有。”我贪婪得理所应当:“告诉我你知道的所有。”
拉卡德对此接受良好,只是他自己知道的也不多,能做的只有更为详细地向我描述了当时的所见,遗憾的是,拉卡德在成为蛇卡德的转换中,意识尚且不清晰,拉卡德的描述总带着点没睡醒的颠三倒四,更加遗憾的是……
“我已经见不到了。”拉卡德说道。“或者再濒死一次可以?”
“那算了。”我有心理准备,没有多大的失望,既然都说到了这里,我顺便问道:“你以後有什麽想法麽?”
比如火山官邸的後续,真的就一刀两断了?
拉卡德还是那句话:“失败者无权考虑未来。”
半神是高傲的,当为此付出一切的事业被击沉,被走着相似却不相同的褪色者打败,名为拉卡德被宣告就退出了争斗的舞台,没有了竞争的资格。
于是连失败都变得坦坦荡荡起来,服输得相当有风度。
当他愿意以儿戏般的身份只身前来险地,就代表这个曾经的竞争者已向昔日自己所看不起的褪色者拜服。
想明白了这一层,我一时间不知道说什麽好。
说这个交界地烂吧,半神们丶英雄们又都这麽的璀璨夺目。
“我其实没想那麽多。”我没头没脑地突然说道。
“我知道。”拉卡德知道我在说最後捞他的事,小小的人偶不作任何表情的时候,眉眼有那麽几分神似其其父亲——红发的拉达冈:“我承你的情。”
于永远骄傲的半神而言,浑浑噩噩的半生不死,是最辱没他们的。哪怕最後我让他恢复意识地死去,他也依旧承我的情。
拉卡德如此,拉塔恩亦是如此,菈妮……自然也是。
算了,不提这些了。
大约是现在的气氛太适合聊天,拉卡德问我:“你是怎麽想的呢?”
“我麽?”我偏了偏头,坐在枝繁叶茂丶遮天蔽日的黄金树枝丫下,望向王庭的放下,透过王庭,仿佛看到层层交缠的刺,漆黑的空间,濒临毁灭的玛莉卡,蛰伏的艾尔登之兽,眼神变得空茫起来。“我不能说。”
“好吧,秘密,”拉卡德说:“那你总能说说,咱们在这逛街这麽久,到底你在等什麽?”
“等我们那位陛下把我查明白了,等他亲自邀请我过去,”我咧嘴,“顺便看看,能不能提前偶遇初代之王。”
“……谁?”拉卡德直接忽略了前半句话,“你说谁?”
“能被初代之王的还有谁?”我反问,“你脑子真被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