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心也慢慢靠拢,不吵不闹,情浓之时,也能从中品出一丝趣味。
二人身上汗津津,像是泡在了水里,他喘着气吻上她红唇,纠缠的呼吸,让人不自觉沉沦下去。
听着窗外淅淅沥沥雨声,虽二人未近一步,一场别样的欢好,却那样畅快淋漓,从榻上到椅子上,甚至妆台镜面前,他凝着她水汪汪的含情目,滚烫如火的脸颊,才敛了敛眉,渐渐收了势。
事毕之後,她累得连眼也睁不开,只能任由着他清理身子,就像从前那样,乖乖依偎着他,看着她那样软的身子,紧紧依偎在他怀里。
看到她眸里朦胧不清,脸上未褪的娇红,艳过园子里牡丹花,他喉结滚了滚,将她抱到床上。
整个过程二人虽未说一句话,却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来得舒爽畅快。
夜里还在下着雨,耳边是男人均匀的呼吸声,身侧人攸然睁开了眼,慢慢支着身子,借着昏暗的夜色,她原本一双朦胧不清的眸,侧过身,一眨不眨,幽幽盯着他熟睡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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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着下了几日大雨,空气里的闷热,也瞬时去了大半,虽未近夏末,却也不至于闷得人透不过气。
沈姝倚靠在廊边,看着池边锦鲤,漫不经心抛了些鱼食,很快胖嘟嘟的锦鲤,争先恐後抢夺鱼食,优胜略汰,适者生存,瘦弱的鱼不是胖乎乎的鱼对手,很快被挤到一边,最胖的那条鱼,吃得肚腩圆圆。
身後婢女见了,也不由得看得入神,却不想就在这时候,听到久不开口的沈姝,突然冒了句:“这锦鲤太贪吃,这样下去,怕是会让旁的鱼难活,你去叫个人来,把它打捞起来,送到我屋里养着,还不快去。”
“可是姑娘…我…”婢女看四下无人,又看了看她挺着肚子,一时不大放心走开,面露难色:“…大哥儿说了,让奴婢寸步不离伺候着姑娘…”
她支支吾吾说着:“您支走奴婢,万一出了什麽岔子,怕是大哥儿饶不了奴婢。”
这春园里谁人不知,大哥儿看着这姑娘,当做眼珠子一样的疼,出了什麽岔子,她怕是十个脑袋也赔不起。
婢女战战兢兢说完,看着沈姝渐渐冷下去的脸,头不由得垂得更低了。
原以为这麽说了,就算了,可不成想下一刻,她听到沈姝说:“你不去就不去,我使唤不了你,还不能我自个去。”
陡然听到这句话,那奴婢起先一懵,很快她看到眼前纤弱的身影,挺着大肚子,就要起身去池里捞鱼。
看了这惊人的一幕,婢女就差没跪下给她磕头,吓得心跳也快没了。
连忙追上去,原本想要抱着她腰身的手,在半空里扑了个虚空,生怕伤了她腹里胎儿,改为用手攥着她衣袖。
“姑娘…您大着肚子,如何能劳动姑娘动手。”
她又是着急上火,又是叹气:“奴婢依了您的,还不行吗?请姑娘稍安勿躁,奴婢这便去替姑娘你找人过来,这便去…”
她急得直冒汗,擡眼望着不远处,又说:“姑娘您也当心身子,去廊上坐着歇会,奴婢很快的,去去就来…”
婢女安抚好了沈姝,伺候她坐到廊上,才赶忙离开,却殊不知身後那双眼睛,盯着她远去的方向,眼里只馀下一片灰冷。
婢女急匆匆,经过昏暗的廊下,不慎撞到来人身上,那人喝骂了句:“哪个不长眼的,走路不看路,眼瞎了!”
这声音吓得她脖子一缩,一擡头,对上怒气冲冲的怀安,正皱眉捂着撞痛的胸口。
一看是大哥儿跟前最得脸的那位,她脸色发白,嘴里哆嗦着:“奴婢…奴婢不是有意的。”
“是我家姑娘她…四姑娘她…她在廊上看到…”後面的话却直接说不下去了,只因对上怀安身後那张脸,像是见了鬼一样。
牙齿打着颤,语无伦次,结结巴巴,大脑一片空白。
怀安也心里一大跳,感到四下一阵冷寒,陡然听到四姑娘几个字,又见那婢女那副模样,三魂不见了七魄,还道是四姑娘出了什麽事?
他也不敢多问,顾不得和那奴婢多做纠缠,就看到他家主子,阴沉着一张脸,越过他们二人,远远将他们甩开,阔步往廊上走去。
沈少珩走得急,不过须臾,就到了廊上。!
他眼力极好,一眼就看到她纤弱的身子,正好端端坐在椅子上,背对着他,低垂着的头颅,在那一动不动,也不知在想些什麽?
“如何一个人在这,也不让人跟着伺候。”极沉的语调,从她身後一字字传来,他眉宇间的寒霜,也在见到她那瞬,陡然冰雪消融。
“哥哥可是在怪我。”